她推着江夙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裕亲王,只见裕亲王的脸色很难看,是那种内疚,愤怒和仇恨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难看。
唐衣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位裕亲王和对江夙到底是什么感情?
福至心灵的,她微微侧头看了看江夙,虽然江夙俊美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双眼中是翻滚的波浪,想来他的心情也不好受。
所以,江夙这位世子,对裕亲王又是怎样的感情?
若说全无感情只怕不可能,但那弥足珍贵的亲情又剩下几分?
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像是一根又一根线,在唐衣的心中纠缠,最后变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她痛苦的揉着额头,强逼着自己不再去想江家的事情了。
如今虽然她是裕亲王府的世子妃,但她早已经和江夙达成协议,倘若她日后要离开,江夙需得签和离书,需得放人。
同样的,若他日江夙遇到了心仪的女子,唐衣不能纠缠,要心甘情愿的离开。
……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所谓的平静并不是唐衣无事可做,相反她每日算的上很忙碌,不过细算下来她的病人也才三个人而已。
早上起床,她用过早膳后便乘坐皇后娘娘派来的马车入宫给皇后娘娘看诊;回来后她要给裕亲王妃诊治,晚上要给江夙施针。
皇后那边看上去是最需要费心的,但其实算下来却又是最不需要人费心的;主要皇后只需要卧床,少量运动,再加上唐衣每日以特殊的手法给皇后做推拿即可。
江夙这边情况也差不多,有了黑珍珠后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她只需要每日根据江夙身体的反应调整药方即可。
最让人头痛的反倒是变成了老王妃这边,老人家中风,虽然不到十二个时辰便接受了治疗,但是到底年纪大了,治疗起来真的挺复杂的。
每日配药,针灸,按摩,活动手脚一样不能少,这其中还有很多是体力活,实在是让人累得慌。
但效果也很明显,不过几日的功夫,老王妃已然可以开口说话了,就是声音还是有些含糊不清,很难听清楚。
偏偏老人家性子急,病了后更是自尊心作祟,一旦她说的话旁人听不懂就要发脾气;发脾气也是咿咿呀呀的叫。
那样子就跟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发脾气一样,可一般孩子都长得憨态可掬,老王妃这满脸皱纹实在很难让人觉得可爱。
所幸老王妃虽然手脚不便利,说话也说不清楚,但是所幸她的脑子还是好使的,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发脾气也只捡软柿子捏。
她虽然依旧不喜欢唐衣,却也知道自己的希望全部寄托于唐衣身上,所以倒是从没用那种怪腔怪调和唐衣说话。
但唐衣看到她口齿不伶俐却还对着下人发脾气,她很是看不顺眼,所以唐衣每日里给老王妃医治的时候脸色也不好。
今日唐衣给老王妃施针,在旁边陪着的是二房三房夫人,这两人一个憨厚一个尖酸,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房兰夫人看到唐衣已然将所有银针收了,她忙上前询问:“弟妹,母妃这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这都好几日了。”
这个兰夫人不仅说话尖酸刻薄,做事也是专门挑轻松的活;比如说要给老王妃喂药和按摩,那她一定会选择喂药,按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体力活就落在二房的太太身上了。
从前唐衣还说,三夫人的坏是表现在脸上的,是明目张胆的坏,这种人不算是十分讨厌。
但是如今她要将这话收回来了,相处几日下来,她觉得一些人就算本性不是十分坏,但这些坏却已经给人带来了很不舒服感受。
此时听到三夫人的话,她就跟没听到一样,转头便对着二夫人笑了笑:“你这几日照顾王妃辛苦了,我看你清减了不少,你身子可还吃得消?”
说起来这位凡事难开其口的二夫人却是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