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易睫毛微颤:“傅先生,我求您别说了。”
傅司渊微微扬眉,凉薄的笑容几乎透着一丝残忍:“她发自肺腑为你们感到开心的同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在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她应该是知道你喜欢她的。”
常易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受伤的手指传来一阵疼痛。
痛感肆意蔓延,最后传至他的心脏。
锥心刺骨。
傅司渊望着常易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只觉畅快肆意。
他一字一顿:“你喜欢她,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负担。”
常易的睫毛颤栗得愈发厉害,他垂眸,纤长的黑睫在下眼睑处覆下一小片阴影,掩藏住他的情绪,不至于让他心碎狼狈全然暴露。
常易胸腔酸胀地厉害,他用尽全部力气才将那呼之欲出的绝望气息努力压制。
沉默许久,他陡然抬头,定神望向傅司渊:“傅先生,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她只是将我当做她最好的男性朋友,我对您完全没有威胁,您不用提醒我。”
傅司渊重重吸一口烟,尼古丁入肺,随即青白色烟雾被他吐纳出来。
他将烟头直接用手指掐灭,扔入垃圾桶,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苦涩笑意:“可即便‘她最好的男性朋友’这一条,就已经足够让我吃醋。”
傅司渊定睛望向常易:“常易,我有点后悔让你留在这里了。”
常易眼神闪过一丝仓皇失措:“您要改变主意是吗?”
傅司渊想再抽一支烟,打开烟盒,发现空了。
他似笑非笑扫一眼常易手中的烟盒,向他伸出手。
常易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递给傅司渊。
傅司渊叼到唇上,不等常易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烟,他便自己点燃,深深吸一口。
“跟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言而有信是我的做事准则,待着吧。”
常易暗松一口气。
傅司渊唇角的苦涩愈发深重:“其实多你一个不多,我忽然发现她的爱慕者还挺多,我一个个都吃醋,真是自我折磨。”
常易低声说道:“傅先生,其实您吃醋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正如您所说,
。大小姐知道我喜欢她,那我合理怀疑任何男人喜欢她,她都心知肚明。但她就是人间清醒,她不喜欢的男人,她不会给他一丝机会。而她喜欢的男人——”
他的声音变得郑重其事:“只要不伤害她,我想,她会对他死心塌地一辈子。”
“如果她喜欢的男人伤害到她呢?”
常易低声道:“属下不敢妄言。”
傅司渊眼神陡然凶悍狠厉:“又拐弯抹角提醒我是吗?!”
“属下不敢。”
傅司渊重重吸一口烟,阴沉笑着说:“真到那一天,她恨我,她想逃,那我就只好让她的小破公司关张大吉,然后把她关到我的私人领地,日日夜夜面对的,只能是我。”
常易无所畏惧:“您想让她步她母亲的后尘——”
话未说完,常易的衣领一把被大力揪住,硕大的拳头迎面而来。
常易闭上双眼。
拳头最终并未在常易脸颊落下,而是最后关头转移方向,重重落到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常易睁开眼睛。
傅司渊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森然可怖:“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她会长命百岁,永远陪在我身边。”
他松开常易:“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要多管闲事。”
然后傅司渊大步离开。
常易望着他萧瑟森然的背影,讥讽说道:“像行尸走肉那样陪在你身边吗?”
傅司渊高大强悍的背影猛然一僵,他步履停顿一下,头未回,大步离开。
姜柔没陪任晶晶多久,任先生任太太以及佣人便匆匆赶来医院。
好一阵寒暄之后,姜柔不想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