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了一个喜鹊,有趣有趣!
那边顾妈妈还在滔滔不绝推荐道:“蒲州城中,多少大户之家、大富之人,情愿出一千两银子,梳弄喜鹊姑娘,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因为呀,我就想给喜鹊姑娘找个年龄、相貌都配得上她的嘛,这样才不辱没了我们喜鹊姑娘。”
青楼中梳弄的规矩,就好比正经人家的新婚。
梳弄就是小倌儿破瓜,第一次接客伴宿,从此以后就要开始正式接客了。
梳弄当天,姑娘妈妈们都要前来贺喜称庆,还要吃几杯喜酒。
梳弄之后,男子呢多则住一二月,最少也住半月二十日,与小嫩倌犹如夫妻一般。
所以,越是貌美名气大的嫩倌儿,梳弄的价格就越高。
“今日张公子呢,无论相貌,还是功夫都是一等一的,作为喜鹊的梳弄人选,正好!钱呢,我分文不取,谁让崔小姐和张公子都是我的恩人呢。”顾妈妈向来是知恩图报的一个人。
崔莺莺只见一位年轻姑娘盛装打扮,在几个色貌不俗丫头的簇拥下,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那就是喜鹊?她的姿色果然令人目眩。
百花楼中的其他宾客一见喜鹊,早就身体麻酥了半边,个个都呆了半晌。
整个百花楼寂静了十分钟,然后才响起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人间绝色!绝绝子啊!
果然是新晋花魁娘子!比之前的几任花魁都要美啊!
宾客们个个都心猿意马起来——若能搂抱了这等美人睡上一夜,死了也甘心!
喜鹊姑娘则愣愣地定在楼梯那里,他也终于目睹了崔莺莺的容貌。
喜鹊是谁?正是从太行山匆匆赶来寻找张君瑞的杜确了。
就在顾妈妈准备酒宴的刚才,他见他的瑞哥哥坐了青楼中的首席,旁边还有那位传说中的崔小姐,便以一片金叶子换来顾妈妈和他演出一场戏。
既然杜确是张君瑞的小兄弟,而且自己又有钱可赚,顾妈妈何乐而不为呢?
杜确本就容貌如画,这小伙儿扮起女人来,比女人还要美上百倍。
顾妈妈问他叫什么,他随口说他叫喜鹊。
杜确和喜鹊,差不多啦!主要是他这只喜鹊,要啄跑那只黄莺才行!刚来中土才多久啊,自己就遇上情敌啦!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这不,杜确在顾妈妈的帮助下,装扮得衣饰华贵,状貌嫣然地下了楼。
当走到近前,把张君瑞身旁的崔莺莺完全映入眼帘的时候,杜确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天大的情敌。
这个女人真的很美。而且,瑞哥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有足够的亲密。
很明显,瑞哥哥的眼神全在崔莺莺身上。
那种溺宠的眼神,他确儿似乎从来没有享受到。
这种眼神他怎么不懂?他确儿看张君瑞时,用的就是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
动过情的人,谁不懂?
崔莺莺只见众星捧月般缓步而来的喜鹊姑娘,容颜娇丽,体态轻盈,心中也赞叹喜鹊的美艳无双。
喜鹊轻移莲步,轻轻柔柔地来到张君瑞面前敬酒,极尽浓情之能事,她凑在张君瑞耳畔低语:“如果公子愿意做那个梳弄我的人,今夜我将吹弹歌舞,曲尽生平之技,奉承公子,让公子欢心。”
顾妈妈笑道:“是的,张公子能够点喜鹊姑娘今晚相陪,我们喜鹊呀,也是有大福气咯。”
张君瑞并没有正眼看喜鹊一眼,只是干了手中的残酒,说道:“还请喜鹊姑娘另寻佳偶。”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对喜鹊姑娘不感兴趣。
说实话,张君瑞现在对自己都有深刻的怀疑:他和十一郎在一起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爱上十一郎,只想和十一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