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看着岁月静好的一幕,拿起对讲机指挥工作人员推进镜头。
司扶芸的手,司扶芸的侧脸以及整体都给了特写。
片场里出奇的安静。
极少有人能做到这样,让导演看的目不转睛,眉头舒展。
珍珠拿了披风过来,披在凤无双身上,“殿下,又落雪了,外面冷,还是把窗关了好。”
“不急。”
凤无双完成最后一笔,非常满意今晚练的字,两手拢了拢披风,眺望远方的飞雪。
天一点点的暗了下来,雪势却越来越大,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毯。
狂啸的风声雪声,遮掩了脚步声。
院子里传来厮杀声,守在驿馆的侍卫已经和一伙蒙面人打起来了。
敲门声响起,华长卿的声音传来,“荣安公主,有一伙贼人混进了驿馆,您且在房里待着,我们会确保您的安危。”
“那就有劳宣王殿下了。”
屋内,烛光跳跃,凤无双正淡定的品茶,茶香淡淡,沁人心脾。
她又在想宋落云的事儿,她不过是睡了一个晚上,却多了一段陌生人三年的记忆,并且成为对方七天。
这里并没有时空穿梭,时间倒流之类的异事,她睡了一个晚上,不可能经历宋落云三年的事儿,因此三年的记忆是有人强加给她。
为什么要加三年的记忆,她暂时想不明白。
茶凉了,珍珠把热茶续上,对今晚的事颇为不满。
“殿下,邑国的守卫如此怠慢,路上的行刺姑且不说,如今在邑国的驿馆内还能发生此事,他们当真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这是第几波刺杀了?
三个月的时间,危险重重,珍珠都快数不清了!
茗茶入喉,暖心暖胃。
杯中茶波浅浅荡漾。
“六国表面平静了二十年,各方势力早已蠢蠢欲动,本宫在外已有三月,如若本宫死在路上,大燕不得不派新的使臣前往邑国,你觉得父皇会派哪位皇子?”
不管派哪位皇子,都不合适!
这事儿不会出自燕国皇帝之手。
“如若本宫死在邑国,事关燕国尊严,燕国势必会出兵讨伐邑国,两国征战,要么一亡一伤,两败俱伤;要么,邑国割地和亲,两国暂时相安无事!”
“两国和平并非他们愿意看到,他们需要挑起战争,只有大燕和邑国斗的两败俱伤,他们才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邑国,断然不会作出如此蠢笨之事!”
司扶芸的语气少了女郎的娇柔,颇有男子之势。
她分析利害的语气,表情,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没有念台词的成分,不由得让场外的人生出一种错觉,他们不是在拍摄现场看戏,而是身临其境,看一位女郎如何从公主之尊担儿郎重担!
镜头切换。
外面的混乱持续了有一刻钟,凤无双推门出去时,所有的蒙面人皆已伏法。
这是一批死士,一旦被抓住,他们便会自行了断,现场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侍卫正收拾院子,把尸体抬出去处理。
夜深人静,华长卿和亲卫仍在驿馆守着,屋顶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下午司扶芸已经向武指莫老师展示了自己能飞檐走壁的身手,导演不放心,想让司扶芸吊威亚,谁知司扶芸换上夜行衣后十分灵活的上房了。
屋顶与屋顶之间相隔并不算太近,司扶芸不带半点犹豫,施展轻功,飞走了!
古代的轻功,也不过如此吧!
导演内心的忐忑逐渐被入迷取代了,这实打实的飞檐走壁就是好看!
宋家老宅已成废墟,就连院内一棵百年苍树也弯下了树身,一片萧条。
凤无双凭着宋落云的记忆来到了她闺房所在的位置,门已被烧毁,她踩在凹凸不平的废墟上,小心翼翼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