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般若,却不识自性般若,殊不知一切般若智,皆从自性而生。菩提一念,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多谢伽禾师侄慈悲,开甘露之门,令我等安心开悟。”说完其他三僧随之行动一致地叩谢敬礼。
伽禾眼神变得深邃莫测,圣光灿然,以微笑回礼道:“佛祖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旨在使众生转迷成悟,离苦得乐,使众生同成佛道。而我辈众生,研究经教,诵经念佛,守五戒十善,实践六度万行,其目的也是在希求转迷成悟,离苦得乐最后的究竟,希求成佛道。法即无顿渐,迷悟有迟疾,只此见性门,四位师叔悟则刹那间,可喜可贺!”
荆布与文莱心中同时涌起无法控制的崇慕之情。
伽禾大师禅语不断,内中深含玄理,竟然令四大执法尊者之首的了然刹那间顿悟。
这个大转变,有些突然。
伽见见了然被伽禾的几句禅语说的貌似顿悟成佛,脸上却满是失望。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伽见凝视着了然,轻叹一声,道:“了然师叔,你……唉,罢了,罢了,人各有志,佛路不一。从今往后望自悟修行,自心见性,早登彼岸,正果圆满。”
了然再次敬礼拜谢伽见,同声道:“多谢成全。”说完带领其余三大执法尊者离开。
伽见凌厉的目光再次投向伽禾,道:“伽一上座乃是师父及天下共举的禅宗佛子,伽禾你盗走衣体又有何意义?”
伽禾面容古井不波,没有作出回答。
他环顾着白石广场焚寂萧条如冥界鬼域的惨况,不经意想起那一夜师父与不良人在禅院大战之后情形,眼里显露出一丝凄迷伤感。
黯然半晌后,轻叹道:“师兄,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你又何苦如此执著呢?自朝彻禅院创建以来,其衣钵一直都是法之外物,而正法才是大道。”
稍顿之后,又道:“至于正法,便是心之了了,以无上真如,见性得涅磐之道。师兄,外迷着相,内迷着空,你已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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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见难得有耐心地听完伽禾这番禅语,微微挑了挑眉。
他脸上虽面无表情,心情却有了微妙的变化,先是沉默,然后凛然。
他一心向佛,却佛不心中。
心中只见衣钵,却不见正法。
那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难道朝彻禅院没有了信物衣体,全院上下就连正法也无法传承下去吗?
伽见的身体忽然无比沉重,感觉没有一丝力气。
他的精神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仿佛被伽禾当头一棒。
他的心跳有些狂躁不安,好像在黑暗的大海之中遇到风高浪急,苦苦挣扎着。
这是心魔与佛陀的较量。
……
风再起。
这时“轰!”的一声,女娲石像好像承受不住气劲余波的强大冲击,先是龟裂,渐而破碎,最后轰然倒塌。
场间忽然掀起一阵大风,吹动了伽见的灰色僧袍,也吹动他的须眉,吹进了他的眼睛,吹进了他的心灵。
佛性登时醒了大半。
随之,伽见眼里先前的震惊、愤怒、迷茫……各种复杂的情绪被吹的无影无踪。
他心里的执念,只为衣钵的心魔,亦被破掉消灭。
默然半晌后,他无声而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嘲讽、轻蔑与怜悯。
昔日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今朝皆忏悔。
蓦地,伽见显已完全醒悟过来。
他须眉瞩张,双目异芒闪烁,凝神望着伽禾,虔诚地暄了一声佛号,道:“师弟,你是对的。执着者虚空不空,反之无不虚空。若我们能放下执着,还有何事须争?禅门有你,大幸、大福。多谢!”
佛还在他心中。
伽禾以一声佛号回礼。
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