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斌,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啊!”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
胖子赶紧回话道:“知道啦,这就走啦。”
田雨慢慢放下电话,心里仍然隐约感觉有些什么不对劲儿,可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电话还用吗?”站在旁边的人问。
“哦……不用了。”田雨闪身到旁边。然后问便利店板,“一共多少钱?”
老板看看电话计时器,说:“您给二十吧。”
“好……”田雨掏出钱,看柜台里摆的有烟,于是说,“麻烦你,再拿包烟给我。”
老板看看田雨,问道:“你一小孩儿抽什么烟啊?成年了吗?”
田雨看看店老板,心想,怎么还有这么多管闲事的老板。
“当然成年了,麻烦你,快把拿烟拿给我吧。”田雨说。
“得嘞,说吧。您要什么烟。”老板问。
田雨看了看说:“拿盒中华吧。”
“嚯,可以呀。小伙潇洒抽中华啊。”老板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包中华拍到柜台上。
田雨问:“一共多少钱。”
老板说:“您给六十五就成。”
田雨把一百块钱递给老板,然后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叼到了嘴里。
“老板,麻烦再来个火儿。”
老板把找零钱连同一个火机一起递给田雨。
田雨数也不数地把钱揣进兜里,然后打着火点上烟抽着离开了便利店。
店老板看着渐渐远去的田雨的背影,苦苦一笑道:“嘿……你说说,现在这些个小孩儿们可特弄不了了。”
午后。
不知道为什么,田雨下午一直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的。
刘杰端着一托盘脏茶杯走过来。
“田雨,辛苦你把这些杯子刷一下。”
“哦……”田雨接过刘杰手上的托盘,转身走进盥洗间。
……
随着焚尸炉的嗡鸣声,一缕青烟真冲云霄。
金强看着飘散于天空中的淡淡青烟,回想起自己跟随田跃清的那些个岁月,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哎呀……”
田雨突然感觉从右手中指外传来一阵冰冷的割痛。再看手指,鲜血正不注地溢出,染红了白色的杯子,染红了杯子里的水。
田雨将割伤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然后慢慢含进了嘴里。
青烟在飘,鲜血在流。往生人已去,在世人遥祭,徒留终将被遗弃的思念。
田雨端着托盘走回吧台,然后从纸抽抻出两张纸币包住了伤口。
刘杰见状,马上一脸歉意地说:“哎呀,不好意思,忘记提醒你了,杯子里有一个破茬儿的。那个伤口深不深,没事儿吧?”
田捏捏手指头说:“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田雨拿出烟先抻出一根放进自己嘴里,尔后又抻出一根递给刘杰。
“来,抽根烟吧!”
刘杰接过烟一看,说道:“我靠,你可够阔的,都抽开华子了。”
田雨并没有过多理会刘杰的惊叹,只点着烟后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入夜后,二楼休息大厅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持假枪装腔作势想要吃霸王餐的长发中年男人。
“你好贵宾,请问有什么需要吗?”虽然心里面很腻烦眼前这个人,但是田雨还是不得不按照职责要求“礼貌”地迎接对方。
男人看看田雨:“冷冷一笑,靠,怎么是你小子呀?真是冤家路窄,一上楼就见到你,真特妈晦气。去,给我弄个妞儿过来。”
田雨强压着性子问:“请问有熟悉的技师吗?”在说这句话时,田雨故意把“技师”两个字加重语气,以此来批驳男人嘴里“妞儿”的不当言语。
男人说:“让那个……17号过来伺候我。对,就1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