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武昇刚出事的时候,谁都以为,武家终究还是不会有事的。
自先皇以来,武家就在京中“生根发芽”了。
武昇的爷爷那一辈,就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大商贾。
到了武昇的父亲刚刚接管武家的家业,便将武家做成了皇商人家。
一直到武昇这一辈,武家更是攀附上了太后她老人家。
偌大的京中,别说是那些达官贵人了,就是宫中-出来的,也都得给武家三分薄面。
就像是丽贵妃的死,这种事,旁人未必不知道,是武家一手策划。
可没有人在京中,敢帮洛家说话。
所以京都府尹的第一次堂会,甚至没有太多的百姓们前来看热闹。
韩映秋更是听闻,太后她老人家亲自指派了自己身边的内官总管德公公前去堂会“听审”。
说是旁听,不就是在给京都府尹压力吗?
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管是武老夫人还是武夫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咱们武家还对太后她老人家有用,她就能护着咱们平安无事。”
虽说如此,武老夫人还是咬牙切齿:“太后娘娘的胃口,也实在是太大了些!她竟是要咱们在京中所有账目的六分,日后昇儿出来,只怕就是在替她做事了!”
太后的胃口的确大,但武夫人却摇了摇头:“只要老爷能出来,旁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明儿的堂审,母亲要去吗?”
武老夫人皱眉:“自然要去了!你们父亲如今不在家中,唯有我一人坐镇,可不能马虎!”
也就是武老爷前儿才离开武家,说是亲自想去开一条贸易路线。
不过韩映秋听闻,武老爷在听说了京中的消息之后就病倒了。
等他回来,想来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武夫人叹息一声,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若是父亲在,早就劝一劝老爷,不能让她这般胡来了。那个水乐楼是冥顽不灵,不管咱们怎么说怎么求,都不肯放老爷一条生路。母亲,您说,这可怎么办?”
对于水乐楼,武老夫人也是实在无奈:“那水乐楼虽然不如昇儿平时喜欢去的其他地方,可到底也是在京中开了多年的,他们的背后能没有皇家势力?!多少人盯着咱们呢,你瞧瞧外头,现在都闹翻了天了!从水乐楼入手,怕是不能了。昇儿这孩子,等这事儿过去了之后,我非得让他跪祠堂不成!”
武老夫人的手,拍了拍桌子。
武夫人也低了头,有些为难:“若不然……明日母亲还是不要去堂审了吧?”
“怎么了这是?”
武老夫人早就发现,武夫人有些不对头:“是还有什么事儿,没同我说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要这么瞒着的?!”
韩映秋知道是什么事。
武夫人也低了头:“是……是那个混账东西,将老爷给伤着了。”
“昇儿受伤了?!”
武老夫人显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伤着哪儿了?可严重?”
武夫人踟蹰一下,就是为难,也得说:“伤着……根本了。只怕即便是老爷能从牢中-出来,也……不能再有孩子了。”
“什么?!”
武老夫人大惊失色,一下就跌坐在了后头的椅子上:“那我们武家,可怎么办啊?!昇儿可是我和老爷的独苗啊!”
其实武夫人和武昇,是育有两子一女的。
不过三个孩子的年纪都小,他们的大儿子从开蒙开始,就被师傅说“天资平凡”,二儿子则是身体孱弱。
虽说小女儿总算是好些,但武家总不能让一个女子来继承家业吧?
至于武昇的那些姨娘们,因为武夫人看得紧,所以她们没有一人给武昇生下一子半女。
武老夫人一直希望,武昇和武夫人能再生一两个孩子,起码要有一个足够优秀的孩子出来。
但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