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如此哭诉,几乎是声声泣血一般,让听者动容,闻者几乎流泪。
但洪王氏的脸色,已然是难看至极。
洪二爷洪杨那边,也是浑身颤抖着,口中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旁人听不清楚。
本还不打算管这件事情的洪大爷洪柳,更是也站起身来,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静。
让韩映秋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人还在此,洪柳只怕会即刻让人将小静一行人给杀了才算是解气痛快。
小静说了这些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看小静他们,又看看洪二爷,不敢说话。
小静倒是也聪明,知道在这时候,不好继续去“攀扯”洪杨什么。
她的语气,越发委屈了起来:“原本,在二爷回到许州之后,没有将咱们平安戏班带过来,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二爷打算放过我们了!班主他们也帮我们想好了处理,日后都做正经的事情,虽日子过得总算是要清贫一些,但我们都有一把子力气,总能养活自己的!”
看样子,班主夫妇二人不管是不是洪二爷的人,他们对这几个孩子,是当真心疼的。
“可是就在前段时间,二爷的人又出现了!”
哪怕已经过了好久,再想起那一天,小静仍然是痛苦又委屈:“二爷说,要将我们接到许州来,我们就知道即将面对什么。我们别无所求,只想求二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哪怕是看在这么多年,我们也为了二爷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儿上也好啊!”
她抬眸,仿佛要用尽最后的力气和哀求一般,看向了洪杨:“二爷,放咱们一条生路行吗?”
如此模样,叫人看着都要为小静他们捏紧了拳头。
洪杨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指向了小静:“你……你们……你们胡说!这样的事情,怎好胡说?!”
在韩映秋看来,洪二爷如此这般,到更像是心虚和害怕,而不是愤怒生气。
“咳咳!”
看着众人都不知所措一般,到底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洪柳站了出来:“诸位稍安勿躁。今日是我夫人生辰宴的大日子,远想着,请来戏班子的人叫大家伙也跟这儿看个热闹,没想到却闹出了这些事情来。”
他的脸色不快,但威严仍在:“虽说这该是我们府中的家世,不过事体重大,也叫大家伙在此做个见证才好。”
他锐利的目光,倏然看向了小静:“你若直说,究竟是谁让你过来如此陷害我们洪家,攀扯我二弟的,我或许能放你一条生路。”
韩映秋都不得不佩服,果然还是洪柳的反应更快。
他想将这事儿做成他们洪家被陷害的样子,也算是一个法子。
小静惊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洪柳:“洪大爷,您居然说了这样的话?!咱们的这些遭遇,你不是半点儿不知吧?”
既然今日站在了这里,小静他们的心里都清楚,他们如果今天不能依靠这件事将洪家压下去,然后找一个庇护他们的地方。等待他们的,就在还有洪家接下来疯狂的报复。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他们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呢?
她的眼眶仍旧哄着,却死死地盯着洪柳:“洪大爷在京中的许多人脉,不也是靠着我们去伺候才维护起来的吗?今日你们洪家这样翻脸不认人,难不成洪大爷的心里就不害怕,我将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地说出来吗?”
果然,此话一出,让洪柳也意识到,这事儿是敷衍不过去了的。
他即刻愠怒了起来,愤然起身,将手中酒杯狠狠地便朝着小静砸了过去:“你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我如今虽不是朝中大臣了,但也容不得你们这样红口白牙地污蔑我们洪家!你最好能想清楚了,再说话!”
若是洪柳不气,韩映秋可能还觉得洪家有几分底气。
他越是气急败坏,旁人的心里只会越发怀疑罢了。
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