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好再为难韩映秋,总算是让韩映秋带着那观音像进了门。
洪家小厮的脚程还算快,韩映秋他们到了里头正厅门口的时候,洪家大夫人洪王氏也正从正厅之中走出来。
她仿佛是全然没有听闻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般,对着韩映秋便是热络无比:“哎呀呀,这不是洛家三少夫人吗?今儿怎么有空来咱们洪家了?快些请进,这两日有好茶呢!”
洪王氏看着,就比洪二爷的那位夫人要大方又端庄许多。
她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是保养得益。看着就像是四十刚出头的女子一般。
她嫁给洪柳多年,听闻也是京中三品大员的嫡女。怪不得能有这般气势和魄力,听闻他们夫妇二人一向都是一体同心,倒是和洪二爷夫妇二人不同。
洪柳这些年之中,后院里头并没有太多的妾室。唯有的三个妾室和两个通房,也都被洪王氏拿捏得死死的。洪柳日日要去哪个房中住,要和哪个姨娘在一起做什么,都得通过王氏准予。
这么多年,每一日那些妾室和通房都要来给王氏晨昏定省地请安,数十年如一日,可见王氏是将这洪家把持得住的。
韩映秋浅笑进门,将那观音像放在了正厅之中:“听闻夫人即将寿辰,特来恭贺夫人。想来想去,这偌大的许州城里头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听闻夫人信奉神明,特奉上一尊观音像来,还望夫人笑纳。”
自有洪府的丫鬟上前,将那观音像的盒子打开。
里头是一尊白玉无瑕的普慈观音的法相。
普慈观音又称普悲观音。此相观音,乘云浮空,衣端流风,大自在身。象征一视同仁、平安度世。而普慈观音通常祈求的是上任之初,开局顺利。
看到普慈观音的法相,洪王氏的眼中也带了几分似笑非笑之意:“一向送人观音,年轻女子便多送送子观音提篮观音。我这般年岁的,似乎更适合能静观音众宝观音。你倒是与众不同,送了这普慈观音。我们家大人都衣襟从京中卸任了,这开局顺利上任之初的祝福,又是从何而来?”
她的解释顺势自然,果真是信奉观音之人,方才能见解如此明了。
不等洪王氏主动说什么,韩映秋便坐在了客座之上笑道:“对京中来说,洪大人的确是已经卸任了。但对许州城来说,洪大人可不就正是‘上任之初’吗?可见洪大人宝刀未老,身后也有洪夫人鼎力支持,方才能行事到如此地步。我自该将这尊普慈观音送来,好多谢大人这些日子以来,对咱们洛家的照拂有加。”
韩映秋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却叫洪王氏听了个明明白白:“哦……那我听懂了。少夫人今日无帖却前来拜会,是为了诉苦来的。”
她也坐在了正坐之上,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映秋:“少夫人心里头还有什么苦楚,尽管说出口就是。你一个女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她的眼中,生出几分同情之色看着韩映秋:“如今偌大一个洛家,平日里的主心骨洛亭阳是音讯全无。就靠着你一个女子苦苦支撑,你也挺不容易的。日后若心里头有什么不爽快的无人诉说,尽管来洪府找我就是了。”
洪王氏说这话,自然是为了刺激韩映秋。却让韩映秋即刻就抓住了什么一般,疑惑地对着洪王氏歪了歪头:“夫人……怎知我家爷音讯全无之事?这事儿我也是今儿一早方才知晓的,早已明令禁止府中之人往外传。看样子,夫人知道这件事不比我知道的晚啊?”
本以为洪王氏是“铁板一块”没有什么缝隙,如今韩映秋才算是看明白,洪二爷那般骄傲自满的性子,看来也是随了他的兄嫂二人。
洪王氏脸色一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却也并不在意。
毕竟在如今的洪王氏眼中,韩映秋不过就是一只蝼蚁。哪怕整个洛家在她的眼前,她都而居的自己可以随意动动脚就能碾死他们。
所以洪王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