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至此,大约还是心生一些希望。
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是,说的不错。这就是最后一哆嗦了,要么成功,要么成仁。只要没有了洪家,或许阿玲还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这也只是他的自言自语,不管韩映秋还是洛亭阳,都没有回答他的话。
直到白岳下了马车,韩映秋才抬眸看向了洛亭阳:“你觉得,白家可信吗?”
韩映秋问出这个问题,便是一种不信任白家的表现。
洛亭阳先下了马车,而后亲自将韩映秋扶了下来,倒是也不藏着自己的想法:“我信白岳,但不信白家。毕竟要和洪家作对这件事,只怕偌大一个许州,都无人敢如此。咱们不得不防,总要小心才是。”
韩映秋也认为,白家既然造就了白岳这样圆滑的性格,只怕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此后他们一切的行事,都要小心谨慎。
——
而这段时间里,整个许州城大约因为胡组上队还没有离开,所以万分平静地什么都不曾发生。
不管是洛家、洪家还是白家,所有人都在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但胡族商队离开的那一天开始,暗涌便已经在许州城之中翻腾了起来。
胡族商队刚走的第二天,穗儿就从外头匆匆进门:“少爷,少夫人,不好了!今儿一早,各大蚕庄里头的蚕丝,都开始不对咱们洛家供应了!”
又来?
韩映秋记得,曾经周家也如此“对付”过洛家,不过之后效果甚微。
韩映秋倒是不急:“上次周家用这法子对付咱们之后,咱们囤下了不少的蚕丝。何况如今咱们有条专门入蚕丝的路。时间是慢了些,便让他们洪家囤着去吧!蚕丝这东西,一年年的品质都不同,盯着他们。他们若敢倒卖,便想法子让人告到京中去。”
韩映秋冷笑:“若是他们不倒卖,这些蚕丝有朝一日也要砸到手里。咱们怕什么?”
穗儿点了点头,心下稍安。
却又看到薛阳匆匆地进了门,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一向老成稳重。
此刻他的眸色不好,韩映秋也知道,必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
薛阳看着韩映秋,语气都有些沉重了起来:“少夫人,今儿账房上头去支取银两。可许州的几家银号,都不给咱们放钱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他们的银钱存在银号,也只是让银号“保管”。何况洛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和银号往来诸多,还是头一回遇到,银号不给放钱的情况。
韩映秋冷了眸色:“既是不给放钱,总有说法,他们怎么说的?”
薛阳叹了一口气,一个个地数了起来:“天宝银号是说,咱们家票子上头的印章不对。和他们那里的副本对不上,如今可不敢支取给咱们否则是怕日后要扯皮,要咱们重新核对印章,同他们的对上了,他们方才能给咱们放钱。”
天宝银号,是朝中最大的银号,竟然也伙同洪家做这等下作事?
薛阳看韩映秋脸色不悦,也是越发小心说话:“天元银号的倒是说,他们这两日银号里头出了些问题,是对账的日子。所以得等着过两日,才能给咱们放钱。”
天元银号,是许州最大的银号。多少商贾人家的银钱流通,都自天元银号而来。
韩映秋冷笑:“这倒是简单。你即刻着人去天元银号的门口,但凡有人进门,你就告诉他们,天元银号有问题,正在对账,这两日做什么都不成。我就不信了,他天元银号就只对我洛家一家如此不成?他敢招惹我洛家,就不怕招惹许州所有的商户?”
薛阳拍了拍大腿,觉得这是个好法子:“我即刻就找人去办!”
韩映秋点头:“还有平满银庄呢?”
说到这平满银庄,薛阳简直气愤至极:“它们是个最小的银庄,却知道仗势欺人。我去的时候,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