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和洛父平日里不大管家里头的事情,但眼睛却是将什么都看得清楚的。
韩映秋看着洛扶柳这般,心里头也是不大好受:“母亲让二姐缓一缓吧。她和孔元洲本也没有什么,但就是这若有若无的思念,只怕才是最折磨人的。二姐没有孩子,如今也还年轻。这两年都不着急呢,何况咱们也打算入京。到时候去京中寻一个良婿,岂不是比在这许州城找那些歪瓜裂枣要好得多?”
“扑哧——”
洛母是被韩映秋这样的话给逗笑了,指了指韩映秋笑着摇头:“偌大许州城,也只有你敢说媒婆给咱们介绍来的那些人是歪瓜裂枣了吧?”
她思索片刻,也赞同韩映秋的话:“不过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咱们柳儿是个好姑娘,那些媒婆介绍来的,不是让她去做续弦,就是穷苦人家的书生农夫。哎……不管怎么样,也要柳儿心里好受才是。我啊,现在没有其他所求了。”
她抬眸,又盯着韩映秋:“咱们洛家的三个孩子啊,庭儿和柳儿都不大顺。不过庭儿终究是个男子,便是外头媒婆子介绍的那些都瞧不上,府中不还有个娟娘吗?我不发愁庭儿,柳儿的事情,也等到了京中再说,好歹这两年在家是好过的。”
她嗔怪地看着韩映秋:“唯有你和阳儿,你们二人如今瞧着是越发和睦了。可不能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了,明白吗?”
是长辈的教诲,韩映秋自然点头:“请父亲和母亲放心。”
洛母一向对韩映秋满意,也是随之一起点头:“旁的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唯一想问你们的一件事儿,便是打算什么时候给咱们洛府开枝散叶啊?你父亲总说,叫我不要催你们。可做母亲的心思,你也明白。如今你入府半年了,当年月遥就没有给阳儿生下个一儿半女的,眼瞧着阳儿的岁数也不小了,你别嫌我啰嗦才是。”
韩映秋低头,心下倒是有些愧疚:当时她还是苏月遥的时候,总都不让洛亭阳碰她,怎么给洛亭阳生孩子啊?
不过说起来也是,洛家的三个孩子好歹都成过婚了,如今竟连一个孙子辈的小孩子都没有,洛母怎能不担心?
只以为韩映秋是有些害羞了,洛母反而上前,握住了韩映秋的手:“秋儿是个好孩子,我自是知道的。”
她挥退丫鬟,小声几分:“如今只有咱们女人家家的在,我也同你说体己话。我啊,就是担心。若是咱们洛家的孩子,尤其是阳儿有什么不成的地方,你得同母亲说。咱们就想法子秘密地找大夫来,这事儿可不能拖啊!”
其实原本韩映秋还没觉得有什么太过不好意思的地方,听懂了洛母这样的话之后,她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口,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母亲……这……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亭阳他很好,我们只是……只是一直忙于家中的事情……”
说到此,许多话就在嘴边,但韩映秋俨然已经说不下去了。
洛母也知道这实在是难为了韩映秋,拍了拍手,看着她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的脸颊,终究忍不住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就是!反正知道你秋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们两个人能好好过,这就足够了。我和你父亲啊,就等着抱孙子就是了!”
总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韩映秋方才松了一口气。
——
直到从洛母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后,韩映秋的脸颊都是红的。翠翠也好奇地盯着韩映秋:“邵府热恩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一直都是红红的啊?怕不是生病了?奴婢给少夫人请大夫来吧!”
“不必不必。”
一向沉稳大方的韩映秋,却在刺客忙对翠翠摆手:“我没事,不必请大夫来的。咱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一会儿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可等韩映秋到了蚕房里头不久,就看到洛亭阳匆匆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嗔了一眼翠翠:“是你这丫头去做了耳报神对不对?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