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山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韩映秋这边,反而因为如此松了一口气。
韩远山是到底也没想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不追,那洪杨也不着急:“无妨无妨。想不起也罢了就是。既是你见过他,我便知晓他人在这许州城。日后总有能找到的时候,还望大家多多帮忙,我再一次谢过。”
众人自然要给洪杨这面子,一个个都是上前凑了过来看不追的画像。
除了韩远山,也有人觉得不追面熟:“好像是见过这个孩子,是在谁家的府邸见过的吧?肯定是在咱们许州城了。”
……
一时之间,韩映秋和洛亭阳的心里都开始不安了起来。
接不追回来的时候,韩映秋是想着总有朝一日要让不追认祖归宗,所以压根就没想着要藏着不追。
如今看着,只怕是要坏事。
韩映秋突然想起,怪不得当日将不追接走的时候,那乐坊的妈妈还说,有人定然会找他们,是他们招惹不起的。看来这人,就是眼前的洪杨了。
好在没有人察觉韩映秋和洛亭阳的表情,众人都只顾着巴结洪家就是。
后来的这顿宴席,韩映秋简直可以用“食不知味”四个字来形容。
一直到了宴席散场,在回去的马车上,韩映秋不由地伸手拉住了洛亭阳的手:“我们回去就把不追送走好不好?他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洛亭阳点头:“打算送到哪里去?”
韩映秋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地方,不追去了之后方能安心生活:“送回苏家的庄子上,虽也在许州,但远在百里之外。庄子上的人都是忠实于苏家之人。在那里只怕生活苦了些,但不会有人对不追不利。那样偏远的庄子,洪杨的人也难以找去。”
洛亭阳点头,也握紧了韩映秋的手:“好。等咱们入京之时,就即刻将他接到身边去,你看如何?”
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韩映秋方才能稍稍安心。
回到府中之后,韩映秋和洛亭阳亲自去找了不追。
听闻要让自己离开,不追的眼中虽有不舍,但也坚定点头。
但他在转身要收拾东西之时,却看向了韩映秋:“少夫人……我舍不得您。”
不追其实平日里很少说这样的话,看到他的眼眶微红,韩映秋的心里也是难受。
说到底,不追虽只是苏父的私生子,可也是与苏月遥有血脉相连的关系的。
韩映秋的心里,怎能不难受?
她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不追的肩膀,而后带着不追走向了房中:“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不追的心里想守着主仆规矩,可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洛亭阳也进了屋子,要问薛阳的功课。不追和薛阳在府中虽然是下人身份,但对他们的功课,洛亭阳可从不曾落下来过。
坐在不追的床上,看着他将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韩映秋的心里也是难受。
不追却先开了口:“娘曾同我说过,我父亲家里头,还有几个孩子。我本该有姐姐,也有哥哥的。”
韩映秋是没想到,不追的娘亲和他说过这个。
不追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了韩映秋:“我觉得少夫人就同我的姐姐一般,给我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想一辈子守在少夫人和少爷的身边,可如今只怕是不成了。”
小孩子的感觉,总是这般敏锐吗?
不追不知道,但韩映秋的心里却是清楚。
她看着不追,心下有些心疼:“不追,我想问问你和洪杨之间的事情。当然了,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我没有旁的意思,若叫你的心里不舒服了,你闭口不谈也好。”
韩映秋的话说的温和,不追也眼眸也垂了下来:“若是少夫人想知道的,我没有什么不想说的。”
他手中的动作未停:“洪杨……常常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