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孩子,好似个个都是自小就会看账。
苏府小时候是如此,苏月遥也是无师自通,如今不追也是如此,怪不得是苏家的孩子。
韩映秋点头:“既是如此,日后若有些不那么紧要的账目,你们拿去给他看看就是了。”
翠翠也察觉,韩映秋对薛阳和不追似乎格外的好。
她点头应了下来,而后小声对韩映秋道:“少夫人,这两日,周家那边的周少奶奶不大好。”
韩映秋抬眸,疑惑道:“韩英秀怎么了?”
翠翠说,其实韩映秋自身怀有孕以来,一直都不大好。
周玉和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娶她的,她又为了讨好周玉和,给他纳了两房妾室,收了几个通房丫头、
但越是如此,周玉和就越发不去她的房里了。
之前周家众人还觉得韩英秀有那双面织绣的手艺,所以怎么也得装出一副对她恭敬的模样来。
可后来在那一日的皇缎甄选,韩英秀没有能好好发挥,甚至还让周玉和丢了脸面,周家的所有人都不待见她了。
翠翠提到此,倒是觉得韩英秀是自作自受:“如今周家别说是正头上的那些主子们了,就是下头的妾室丫鬟,也都不大将她当回事。前两日听说是厨房里头的东西不新鲜了,让她吃着不痛快了,吐了两日没见好。周玉和整日不在府中,让她好好休息,将管家权力交给了下头的妾室。”
妾室自然不会让韩英秀好过,连个大夫都没给韩英秀请,生生拖了两日,结果今儿一早,韩英秀的身子就见了红。
连韩映秋都没想到,周家能做到这般地步,她皱了眉:“再怎么说,韩英秀怀的也是周家的孩子,周家尚且不至于这般对她吧?”
翠翠撇了撇嘴,提起周家也是满口不屑:“少夫人还不知道吧?周家可找了好几次人来测算把脉了,都说少夫人怀的是个女胎,所以周家不喜呢。”
韩映秋冷笑:“这就怪不得了。若是放在许州城里头任何一个富户人家,头胎是个女儿又如何?又不是日后再生不出男孩儿了,好生教养着就是了。”
翠翠也明白韩映秋的意思:“是啊,可周家本不是富裕人家。是不知走了哪门子的狗0屎0运一月成了许州首富。周家老爷子和老夫人还是那小家子的性子,不喜女儿也不知装出个样子来。奴婢还听到了些许传言,说是如今周家少奶奶这孩子都不知能不能保住呢!”
算起来,韩英秀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五个月大小了。若真是这时候保不住,只怕韩英秀气也要气死吧?
韩映秋也点头:“你记得时时提醒我,这些日子少去见她才好。否则若她的孩子保不住怨怪到我这里,我才是那最倒霉的。”
听闻此言,翠翠也掩嘴而笑:“少夫人如此聪慧,何须奴婢提醒?”
韩映秋浅笑:“不过我瞧着,只怕我这位妹妹也未必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呢!”
——
就如韩映秋猜测,许州城这两日便是传遍了。
说是那新婚不过几月的周家大少周玉和,和少奶奶韩英秀整日在府中闹的不可开交。
无非便是韩英秀想要将管家之权从下头妾室的手中拿回来,可周玉和并不大待见韩英秀,让她好生养胎。
韩英秀干脆就拿孩子威胁周玉和,时而不愿吃饭,时而又半夜里请大夫前来,或者回到娘家哭诉,韩师爷又不得不亲自上门劝说。惹的周家一门整日里的鸡犬不宁,就连再一次开堂审理洛扶柳,周玉和大约都被那一地鸡毛给绊住了脚步,破天荒地没有亲自前来府衙。
其实经历了上一次的堂审,明眼人都瞧得出洛扶柳是被冤枉的。
但谁都没想到,这一次的堂审,不仅仅是孔元洲,竟是连“状告洛家”的何家都改了口!
何家这一次是直接将那消失的“新娘子”石瑶娘给带了出来,石瑶娘已经疯傻,却在见到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