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映秋的目光,也看向额李婆子身后一直护着的那菜篮子上头:“放假我路过这里,瞧着你们众人都围着这个菜篮子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好奇,想过来看看这菜篮子什么情况,只怕也是人之常情吧?”
周围的奴才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反驳什么。
韩映秋则是继续冷笑着看向李婆子:“我也不曾说过我有怀疑你什么,是你自个儿就心虚地将那菜篮子藏在了身后。如今大宴就要开始了,厨房里头是容不得半点儿错处的,我难不成还不能瞧瞧那菜筐子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韩映秋的话,让旁的奴才们都点了点头,甚至有一人上前,扯了扯李婆子的衣裳,示意李婆子还是不要继续和韩映秋对峙下去了。
可在李婆子看来,事已至此,她别无退路了。
她仍旧梗着脖子站在那菜筐子跟前儿,做出一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开的模样来:“这不是这菜筐子的事情。倘若夫人的心里头是不肯信我李婆子的,今儿便是要用这菜筐子做个筏子我也无话可说。但夫人也想清楚了,我李婆子在洛家伺候了三十年,若夫人要为了这么区区一个菜筐子如此对我,那我必然是不能听从的。”
她冷哼一声,倒像是要威胁韩映秋一般:“自洛家落了难,咱们这些伺候了多年的谁没有个更好的去处?偏生是要留在洛家,还不是为着从前的情分?今儿夫人是不信我,便是将情分抛诸脑后!”
李婆子干脆叉腰道:“在这大宴的紧要关头,若是咱们这些老奴都寒了心了离开了洛家,夫人还要往何处去寻这么多的人,来撑起这一场大宴?”
韩映秋是听明白了,那双本温柔剪水双瞳之中,生出了森森寒意:“你这意思,便是洛家没有你们不成了是吗?”
李婆子没有直接承认,却也是态度越发不屑了起来:“洛家自然是洛家主子们的洛家,但我们这些做奴仆的,也不能凭着少夫人欺负不是?”
这话,是叫翠翠都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少夫人就是想瞧瞧那菜筐子里头的东西,就是欺负了你了?”
李婆子别过头,没有理会翠翠。
“好。”
韩映秋冷笑着,终于从那凳子上站起身来:“李婆子的意思,我也是听明白了。你既是觉得你这么忠心为主,又觉得是我们洛家对不住你,看样子,我们洛家是容不下你李婆子这尊大佛了。”
李婆子万没有想到,韩映秋会在这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愣了愣,本能地回头望了望身后杂乱的厨房:“少夫人……若我走了,这厨房可就乱了,您可想好了啊!”
“呵——李婆子想走啊?”
韩映秋盯着李婆子的眼神里,更多几分嘲弄:“李婆子就算是在洛家伺候了三十年了,怕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以你的奴籍和身契来压着你的。毕竟我们洛家……只怕也未必需要你这般欺上瞒下又倚老卖老的奴婢,你说是不是?”
韩映秋已经将话说的十分难听。
李婆子眯了眯眼,不甘示弱道:“行了,那我就明白少夫人的意思了。少夫人就是拼着这大宴办不下去了,也要将我老婆子从洛家赶走是吗?”
“办不下去?”
韩映秋扯了扯嘴角,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李婆子的意思是,若没有你,咱们洛家这大宴就办不下去?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她眸色倏然冷峻,上前一步:“看在你伺候在洛家三十余载的份儿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开,将那菜筐子拿到我的面前来,今日这事儿,我就只当你是忙中-出错,不会再多计较。”
韩映秋态度坚决,让那李婆子的脚步都不由地再退一步。
可她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菜筐子,李婆子看了看周围,咬紧牙关,决心和韩映秋“对抗到底”:“少夫人,今日若非要用这菜筐子来为难老奴,那么老奴自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