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亭阳和韩映秋就在此处,这么听了一夜的曲儿。
到了半夜里的时候,风月公子是实在困得不行,先行睡去。
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自己一人在床榻之上,安安稳稳地睡上一夜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还不曾来到清平坊,身边还有父亲和母亲,和其他的小孩一样,拥有着全世界的宠爱。
择日一早,待风月公子再醒来,屋中已经没有了旁人。
——
韩映秋和洛亭阳是一早就从风月公子的房中-出来的,他们昨儿探讨了一夜,韩映秋如今身上只有千两,不过风月公子在这清平坊之中,倒是也不算是十分出彩,所以洛亭阳的意思是,韩映秋可以试试看。
于是一早,他们便敲响了秀姑的房门。
“谁啊?”
秀姑就好似也没有睡觉一般,打开房门的时候,身上仍穿着规整。
看到是洛亭阳,她的脸上便绽开了笑容:“哎呀,这不是海州来的公子吗?听闻你们昨儿点了风月公子,可还满意?”
洛亭阳自然而然地走进了秀姑的房间里,韩映秋也闻到这房间里到没有什么太多的脂粉气,反而有一股檀香的气味,倒不像是一个风月场所的妈妈所在的房间了。
秀姑也是明白人,他们刚进门,秀姑便先一步道:“既是这么早就来找了我,想必两位是瞧中风月公子了?”
韩映秋都不得不佩服这秀姑果然是风月场上之人,对他们的心思,把控的是半点儿都没有错处。
洛亭阳微微颔首,坐在秀姑身旁,便自顾自地倒了两杯茶:“明人不说暗话,妈妈直接出价格便是。”
“哈哈,爽快!”
秀姑的眼神,也在洛亭阳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坐在洛亭阳的面前,她伸出了三根手指:“秀姑我今儿心情好,又瞧着和这位公子投缘。三千两,一分不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籍就是。”
三千两?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其实韩映秋的心里,此刻已经有些着急了起来。
但洛亭阳的眸色,却是淡然。
他冷冷一笑:“妈妈若不想卖,直说就是,何苦以这般方式诓骗我?”
看出洛亭阳可不是随意好对付的,秀姑的眼珠子也转了转,还想试探:“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
洛亭阳的眸色渐冷:“你这风月公子虽然模样不错,但想来你也瞧出来了。若说是开门迎客,他实在是不是那块料子。胆小又怯懦,只怕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秀姑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只不过那笑容显得不不再那么客气。
洛亭阳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再说弹琴。他小小年纪能有这般造诣属实不错,不过想来也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吧?他也就这样了,实在是不是什么弹琴的好料子。这样的一个小倌,你要我三千两?妈妈是不是太心黑了些?”
若说是韩映秋,她是万想不到要和秀姑说这些的。
此刻觉得带洛亭阳来,果真是没有错的。
但秀姑也不是好惹的,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盯着洛亭阳:“既是公子觉得我们风月公子哪儿都不好,又何必还要买他呢?既是他对公子有用,那我自然开得起这口。三千两,一文不少,你要么拿钱,要么走人就是。”
秀姑很聪明,让韩映秋听她如此说法,心里都不自觉地有些烦躁了起来。
洛亭阳却仍稳坐那里,眸色不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既是谈不拢,就罢了。日后我且也瞧瞧,风月公子能否给你们这清平坊赚来三千两就是。”
说罢,他起身,对韩映秋说话,反而比方才温和许多:“咱们走吧。”
就这样要走?
韩映秋心里有些犹豫,但表面还是顺从起身。
眼瞧着他们不是玩笑,秀姑的心里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