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坊之中,已然开始歌舞升平了。
清平坊到底和真正的楼子不大一样,是“雅乐”之场,所以门口并没有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揽客。
却是有一些看上去打扮的人很清秀雅致的小童站在门口,每每有人进门,他们就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来。
清平坊的妈妈此刻正站在二楼向下看着一切,她名叫“秀姑”,瞧着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但那一双精明的眼睛就让人知道,她的经历只怕比旁的三十岁的女子要多得多。
她虽然被称为“妈妈”,不过从穿着打扮而言,倒是十分又嫔位。
就说她是这城中的某位官眷夫人,韩映秋也是相信的。瞧着像是饱读诗书之人,也不知为何沦落风尘。
看到洛亭阳带着韩映秋进门,楼上的妈妈眼神就变了变,而后主动走下楼来。
他们不过刚刚走过那迎接着他们的小童,就被拦在了一旁:“二位请留步!”
洛亭阳配合地停下脚步,韩映秋也看向了从楼上正走下来的妈妈。
秀姑对洛亭阳,是迎着笑脸而上:“哎呀,这位公子可好生俊俏啊!只是瞧着面生,看样子是头一回来咱们清平坊吧?”
洛亭阳抱拳对那秀姑道:“我们是海州人士,第一次来坊中,还请妈妈指教。”
洛亭阳很聪明,没说他们是许州人,而说他们是距离许州不远处的海州人。
秀姑自然是信了,却是看向了韩映秋:“这位……公子。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儿就来过我们这清平坊,我也同公子讲的清楚,有些人是不该来这里的。”
果然,不管韩映秋如何装扮,秀姑还是能一眼就瞧出韩映秋的身份是个女子。
其实韩映秋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在从前不管是原主韩映秋还是苏月遥,都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但瞧着洛亭阳倒是坦然上前,一边对秀姑抱拳,一边塞了一袋银子在秀姑的手中:“我们行商之人,也不过是想来见识一下清平坊的盛世罢了。没有恶意,请秀姑放心。”
秀姑掂量了一下那银子,就收入了袖子里,却还是上下打量韩映秋:“没有恶意?只是你这身份,的确不该来此。”
韩映秋站在洛亭阳的身后,对秀姑微微一笑:“的确没有恶意。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我不过想来瞧瞧,还请秀姑通融。”
秀姑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他们没必要来招惹清平坊。
她的手抚上了洛亭阳的肩头,带着几分暧昧:“好吧,看在是这位俊公子带你来的份儿上,你们进去吧!”
她的手轻轻一勾,方才的那书香门第的气质全然消失不见,转而只剩下了妩媚。
韩映秋的心里有些吃醋。
她知道洛亭阳模样不错,可怎地连个楚馆之中的妈妈,都要来和自己争抢不成?
洛亭阳是没有其他的什么反应,从门口取了桌牌之后,便带着韩映秋径直而入。
外头瞧着是雅乐之场,可韩映秋觉得,这清平坊的骨子里,仍旧不过靡靡之音罢了。
他们二人不过刚刚落座,便有姑娘们迎了上来,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们的身侧,韩映秋周围便是遍布的脂粉味道。
不过洛亭阳只摆了摆手,对那些姑娘道:“我们今儿只听曲。”
姑娘们便明白洛亭阳的意思,也不纠缠,就匆匆退下。
倒是叫韩映秋忍不住地看向了洛亭阳:“看来洛少是常来这等场合,知道的不少啊!”
韩映秋大多是玩笑,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醋意。
洛亭阳嘴角轻轻勾起,喝了一口茶,才道:“咱们那里也有这等地方,生意场上的人,是难免要来。”
他解释的坦荡,倒是让韩映秋觉得无趣。
女子们退下之后,台上便响起了声乐。
洛亭阳看向了韩映秋:“这种地方,每一天出场的人应当都不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