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如今还不需要到了说破的地步,韩映秋上前,笑着对洛庭文道:“大哥,又来给娟娘送吃的啊?”
一个“又”字,让洛庭文知道,自己的奶的哪儿心思,在韩映秋这里,只怕是半分都瞒不住的。
他微微红了脸:“是想着娟娘来咱们洛府之后,总是辛苦。听闻她今儿又没吃饭就过来督促这些工匠了,娟娘是你跟前儿的丫头,你也要时刻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韩映秋笑着点头,而后对洛庭文伸出手:“大哥将食盒给我吧,我去给娟娘。她做事认真,我很是喜欢。大哥且放心,我这里不会亏待了娟娘就是。”
洛庭文也知道,自己就站在这里一直痴痴地盯着娟娘,总是不好的。
他忙点头,而后退了一步:“那就拜托弟妹了,我就先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翠翠也有些感慨:“咱们家大爷分明就挺温柔的一个人,怎地就叫那朱氏瞧不上呢?”
韩映秋提着食盒,往蚕房走去:“朱氏瞧不上,自有人瞧得上就是。”
蚕房之中,娟娘正在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一个给蚕宝宝所做的架子。
这些架子都是她严格要求工匠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按照她给的尺寸做好的。
听闻那些工匠们是叫苦连天,不过韩映秋总是欣赏娟娘的这般认真态度。
看到韩映秋进门,娟娘也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给韩映秋行礼。
韩映秋今儿来,一是来瞧瞧,二也是有事想找娟娘。
她想让娟娘为她挑选一些好的养蚕之人,不必现在养蚕就养得好,但一定得有天赋的。
自然了,这事儿也不着急,只需要娟娘平日里注意着就是。
话正说着,薛阳便从外头匆匆而来。
自来了洛府之后,他大多时间都沉默寡言,叫人看着心疼。
不过薛风经常托人从不同的地方给薛阳送不同的东西来,如今薛风还是一个“逃犯”,每每送来的东西也不署名,只偶尔送东西之人会传来一句,说让薛阳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但韩映秋瞧着,心里头都是难受,也对他们这兄弟之情感慨颇深。
前两日薛风才托人给薛阳送来了北方的小乐器埙,洛亭阳就将那埙绑在了一根红绳之上,让薛阳日日佩戴着,他的心情瞧着也愈发好起来。
只不过此刻,薛阳却是皱着眉头走向了韩映秋:“少夫人去瞧瞧吧,少爷又喝醉了!”
这些日子,洛亭阳喝醉的次数,似乎有些多了吧?
韩映秋熟稔地吩咐翠翠去准备醒酒汤,而后便前往正厅去接喝醉了的洛亭阳。
哪知她还未到正厅,就已经听到了霞飞咋咋呼呼的声音,这才想起,今儿布庄里头歇业一日整顿,所以霞飞并没有去。
洛亭阳进门已然是跌跌撞撞,霞飞一个女子,却也不避讳什么,主动上前,扶住了洛亭阳:“哎呀,洛亭阳,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一身的酒气,可难闻死了!”
她自然而然的样子,仿佛她才是这家的三少奶奶。
不过霞飞一向是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让韩映秋也收敛下了心头的微微不快,这才进了门:“亭阳又喝多了?”
霞飞不大喜欢韩映秋,此刻见着了她,也没松开扶着洛亭阳的手。
韩映秋只听到,洛亭阳的口中在嘟囔着什么,也是叹息一声,而后上前自然而然地从霞飞手中接过了洛亭阳:“还是我来吧。”
霞飞松手,洛亭阳却突然抬眸:“月遥?!”
韩映秋的心头惊了惊,可很快,洛亭阳的语气就变得失望起来。
他轻轻地推开了上前扶着他的韩映秋:“你不是月遥,你不是苏月遥!我的月遥呢?”
他也没让霞飞触碰自己,只是跌跌撞撞地扶住了一旁的椅子,歪着头好似在思索什么一般:“不是喝醉了就能见到月遥了吗?我的月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