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韩映秋很怀疑,其实白岳是故意的。
千里迢迢地从京都带回来这么个丫鬟,若不是自己十分看重,那么就一定是另有目的。
看来白岳和周玉和之间,是因利益而勾连,自然两人之间也是暗流涌动。
这次周玉和若真看中了这丫鬟,只怕周家又要闹腾起来了。
不过这也是韩映秋想要看到的局面,此刻顾不得周玉和如何了。
眼瞧着织造师傅们都已经就位,白家的管家敲锣三声,素缎的织造,便很快就开始了——
这一次的素缎一共要织造三匹,是定下来了规矩的。一匹用密织手法、一匹用混织手法、还有一匹用双针织法。
密织手法是最简单的,所以在场的每一个织造师傅,最开始一定会选择密织手法,给之后尽可能地留出更多的时间来。
当纺织机开始响起来的时候,白岳也起身,走向了洛亭阳和韩映秋。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旁,微微一笑看向了韩映秋:“我听闻,你这些日子在练习双面织绣?”
韩映秋自然是偷偷练着的,这话让她看了洛亭阳一眼,两人的心里都明白,只怕院子里头有人给白家通风报信呢!
但韩映秋却只微微一笑,而后摇头否认:“白会长这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她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只怕白会长不知吧?我的手腕自小就受了伤,是有旧疾的。别说是双面织绣了,就是普通的织绣,我都是做不成的。”
韩映秋的手腕有旧疾的事情,并不是人人都知。
白岳也有些诧异,更多的还是狐疑:“这……我还真不知道。怕不是三少夫人放出来的‘迷魂药’吧?”
他的怀疑也算合理。
韩映秋却轻声笑笑,目光看向了洛亭阳:“我这双手啊,连出嫁的时候嫁衣都没法自个儿做。白会长若是觉得这是在骗人,我也真的希望我这是在骗人。”
她叹息一声,自然而然地抚上了自己的手腕:“可惜这手腕不争气。倒是要叫白会长见笑了。”
看着韩映秋的神色,白岳直觉韩映秋手腕旧疾的事情,没有在骗人。
他给身边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就下去查探此事。
白岳抱歉地对韩映秋抱了抱拳:“抱歉,惹了三少夫人的伤心往事,是我鲁莽唐突了。”
“呵——”
听闻此言,一旁的洛亭阳也只是冷笑一声:“白会长一向都知道我洛家的脾性。日后若有话,可以直言。不必这般试探我夫人,倒是叫我洛家越发没脸。”
这算是给了白岳一个下马威。
即便到了这般地步,洛家仍然要挺直胸膛。
白岳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起身低头看着洛亭阳:“洛亭阳,你那脊梁骨值几个钱?洛家都到这地步了,若不是我,你以为今日你们还能坐在这里吗?”
在韩映秋看来,他这突然的脾气有些没有道理。
但白岳显然也觉得委屈:“薛阳如今就在你洛府,你们该知道薛家闯下了多大的祸事!是我白岳在知府大人跟前儿一力做保,才保住了你们洛家。如今你却对我说这个,是不是有些太过忘恩负义了?”
还有这事儿?
韩映秋还真不知道!
但看洛亭阳淡然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他心里头是明白的。
不过洛亭阳也起身,在此刻平视白岳:“你做这些,自有你的目的。在商言商是你教给我的道理,不是吗?”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视,仿佛顷刻之间就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这让韩映秋都有些不安。
好在白岳深吸一口气,似是早就知道洛亭阳是这样的“臭脾气”。
他摆了摆手:“罢了。你若这么说,就当是我白岳自作多情。但你洛家欠我的这份情,你记住就是了!”
“哎呀——”
却是在此刻,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