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先生还是有着自己的几分文采的。
哪怕都到了这时候了,还不忘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前苏月遥觉得,明心玲是个极有风骨之人。
如今瞧着,倒是总觉得也太过矫情了些。
可惜,有人能看得出明心玲的矫情,有的人却看不出。
眼看着明心玲下头就是一方池塘,那书生郑柳很快就慌张了起来:“玲儿,你这是做什么啊?!别这么冲动啊!你快下来,这是做什么啊?”
明心玲做这一场戏,自然不是为了给郑柳看。
她不由地看向了洛亭阳——
韩映秋也看向了洛亭阳,却对上了他波澜不惊的双眼。
他大约什么都没有想,看上去是真的不在意明心玲到底要如何。
而明心玲似乎也察觉到,于是越发卖力地哭喊了起来:“我行的正坐得端,怎能容得你们这样的人在此污蔑我的名声?郑柳,即便是我们二人曾相识又如何?你非要如此坏了我的名声,我便是活不下去了!”
“别别别!”
郑柳看着明心玲就要往下跳,着急的上前一步,对着明心玲不住摆手:“玲儿,我错了,我知错了还不成吗?!我来找你,也只是想见见你。想问你一句,你为何要不辞而别?但若你因我而死,那便是我的罪孽。玲儿,别冲动,好不好?”
看着郑柳妥协,也得到了想要的话,明心玲越发抽噎了起来:“那你说,我们之间有婚约吗?!”
她这简直就是在威胁郑柳!
郑柳心下疼痛难当,却又害怕真的害了明心玲的性命。
于是违心之下,他也只能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一未行拜堂之礼,二不曾见过双方父母三媒六聘。更是没有过洞房没有旁人的见证,这怎能算有婚约呢?”
明心玲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既是承认,那么日后便不要再如此纠缠。我明心玲行的正坐得端,断不能被人如此毁了名声!”
郑柳的眼中,已经是痛苦难当。
但他还是摇头,只不过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看着一个男人窝囊成这般模样,韩映秋就觉得气都不打一处来。
她到底是皱眉上前,对那郑柳怒道:“走开!”
郑柳不明所以,但此刻本就是在洛家,何况韩映秋气势卓然,他也只能讷讷地后退一步。
韩映秋反而上前,对着周围的那些看上去担忧的婆子小厮丫鬟们摆了摆手:“你们都让开,不要管明先生!”
他们面面相觑,不能明白。
韩映秋却对明心玲冷笑一声:“明先生既然如此有风骨,那咱们也就不拦着了。否则若叫旁人知道了是咱们拦着了明先生的如此行的正坐得端,岂不是咱们的过错了?”
不等明心玲说话,韩映秋便指了指那池塘:“明先生若想跳,就跳下去以证自己的清白吧!”
“只不过——”
她顿了顿,眸色之中带了几分嘲讽:“这池塘已经很长时间无人修缮了,里面的水是又臭又脏。只怕跳进去了之后,也是不容易洗干净的。惹了自己的一身臭味,明先生也得想个明白才是。”
明心玲如今是抱在那柱子上,跳下去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心若干净,何惧脏污?”
“说得好!”
韩映秋简直都要为明心玲而鼓掌了,她后退一步,微微一笑:“那么明先生就跳吧。咱们这么多人,给明先生做个见证。也好让世人知道,明先生是为了自己的名节,不惧水塘脏污之人就是。”
明心玲错愕,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有婆子有些不解,小声对韩映秋道:“三少夫人不好再刺激明先生了吧?”
韩映秋冷笑一声,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到:“这池塘有多深,你们心里都没数啊?既是跳进去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