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不是,气的朱娇娇浑身发抖:“韩映秋,咱们俩可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叫你给我挖了这么大的坑?”
韩映秋的眸色,始终淡然:“从前不曾有过什么仇,但往后便未必了。”
她不给朱娇娇机会,只看向了门口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人:“诸位在这里,也大可给我洛家做个主。她将我大伯父气死在病榻,如却改口说是我们给她挖坑,这天底下,可有如此道理?”
她毫不掩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掩饰的了:“不仅如此,她还串通周家,骗走了落下大房最后的那点儿银钱和地契。她这是要将洛家大房置于死地啊!”
外头已经有人开始一分田银了起来:“是太过分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洛家必须要休了这样的毒妇才行!”
……
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韩映秋回头,看向面色惨白的朱娇娇:“大嫂,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如今我们洛家只给你一封休书,俨然算是给你脸面,你还想如何?”
甚至连朱娇娇的父母,都是叹了一口气,而后劝说她:“娇娇啊,签了这份休书吧!”
朱娇娇便再无任何可抵抗的机会。
她愤恨上前,却无奈签下休书。
韩映秋的目的已达,转身离开。
唯有在离开朱家大门之后,才听到朱娇娇在门中叫嚣:“韩映秋,你给我等着,你们洛家也给我等着!”
她那目眦欲裂的样子,吓得翠翠都有些心头难安:“夫人,他们不会报复咱们吧?”
韩映秋的眸色不动:“报复是肯定会报复的,只不过朱家还不足为患。”
真正该提防的,是周家。
—
韩映秋回到洛家的事情,洛家已经开始布置灵堂。
所有人都是素衣披麻,分明是洛亭阳与韩映秋刚成婚的喜庆,在洛家全然消失殆尽。
韩映秋也忙回到屋子里打算换衣裳,却正好瞧见了正在换衣裳的洛亭阳。
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他如此,如今突然看到,倒是叫韩映秋还是脸红了红。
丫鬟们即刻退下,洛亭阳回头拉好衣襟看向了韩映秋:“区区休书,要闹的满城皆知不成?”
他是在说朱娇娇的事。
韩映秋微微一笑,看洛亭阳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倒是也坦然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而后拿起了一旁早准备好的素白麻衣:“若不是满城皆知,难道要给他们朱家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洛亭阳即刻明白:“不错,要满城知道他们朱家是无情无义之人,便不会有人再敢和他们做生意。朱娇娇想再嫁,只怕也难。”
韩映秋将麻衣套在身上,却被腰间系带给牵绊住。
她一边解系带,一边顺着洛亭阳的话道:“休书一定,她与洛家再无关系。日后洛家对他们朱家,也不必处处留情。”
看着韩映秋手忙脚乱解系带的样子,洛亭阳想起两年前,苏月遥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曾也被孝衣裳的系带困扰。
就和如今的韩映秋一样,明明那样简单的事情,却怎么都解不开。
洛亭阳自然而然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韩映秋的手:“别动。”
语气分明冰冷,却让韩映秋听话地放下了手,而后对洛亭阳灿然一笑:“你从不爱用小厮丫鬟,果真是有用处。”
洛亭阳愣了愣:“你怎知我从不用?”
韩映秋吐了吐舌头:“猜的。”
手中系带却像是着了魔力一般,怎么都解不开。
而因为靠的太近,让洛亭阳的鼻息之间全然都是韩映秋的气味。
他不由地皱了眉:“不要随便动月遥的东西。”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韩映秋甚是不解:“她的东西你不都封存在主屋了吗?我哪里能动?”
洛亭阳扯了扯系带,却是语气越发寒凉:“桃黎油,是唯有月遥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