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的夜,黏人切切,是慌神的夜。
沈家,既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暴发户沈府,又是当今位高权重的国师府。
两项霸气冲天的名头加身于这座并不是很豪华的宅子,单单从大门口“沈府”二字,便能让人一眼内心震撼,当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里面形形色色摆设庭院的,七彩六色的石头,没有哪一块不是从矿上开采的那些价值不菲的珍宝,通通都具有滋养一方水土的先天气息。
若是有懂行的人或是经验丰富的老武器锻造大师见到了,定会一块一块视若掌上明珠小心翼翼的端摩连连称赞。
可这样牛逼轰轰的宝贝,沈家到处都是,还放的不显眼,甚至土到极致,像是农家同样五颜六色的蔬菜辣椒玉米棒,多的太多了,只好哪里有空隙哪里塞一下。
沈家内堂,沈太白稳坐于高堂首座,一侧唯一一个楠木椅子,这种轻巧名贵的木材只有娇弱轻柔的千金大小姐在大户里才可以坐得,而今却是空出来了。
内堂里形形色色穿着各异的官员军人,锦衣站立的大家富豪,一群人神色凝重,肃立在沈太白面前。
无人敢坐!
无人敢扰!
更无人敢看——堂上的沈太白!
那块唯一空缺的位置,它的主人正在沈太白膝下不远处跪着,脸颊上干涸泪痕以及褪去不少鲜红的巴掌印,无时无不将刚才沈太白出手教训的经历时时刻刻回放在沈欣眼帘。
沈太白也不好受,一直怒火中烧憋足了满腔炙
热,心里头矛盾不已。
他不是在为即将杀死女儿难过犹豫,是在为自己的计划出现疏漏生气!
这次出去的目的才不是什么把沈欣抓回来治罪,是陈阳!他要把陈阳抓回来!
可是一向礼貌待人的陈阳不知道今天是吃了多少斤芹菜,口气大的比茅厕还臭!
竟敢当街顶撞城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城主难堪。
城主一怒整个天都城何止抖一抖,起码要全城大地震!
最高级别的地牢也因此彻底腾空,转为了管理陈阳这位大将军而开设。
他还以为城主一怒之下会挥刀敕令,诛杀陈阳以惩罚他的不敬,谁成想直接丢到地牢里没了后话。
他百思不得其解,
“混蛋!城主那个蠢货,竟然在庇护陈阳!”
“国师息怒,城主喜怒无常,说不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仇,才找了地牢关押陈阳。”堂下有人应话,抒发了自己的怀疑。
沈太白沉默上前,抬头凝视那人。
沈家在军方安插的棋子,沈太白自小培养的心腹之一,年纪二十八,虽不及陈阳的一军之主大气,可禁卫军副统领的位置也不是随意可以小觑的。
正副六个统领,统领禁卫军三军,守卫天都城安危。
可以说大堂内他算是很有说话权利的。
然而……啪!
管你地位大小,沈太白一记屡试不爽的大耳巴子呼啸在脸上,宛如扑杀猎物的五根手指成为狼群撕咬面颊,瞬间猩红密布!
“在这里,给我记住,叫家主!”沈太白坐
回首席,连女儿都敢痛下杀手,岂会因为打伤一个手下内疚产生情绪波动,一屁股气愤坐下,“再记住一件事!尔等的荣华富贵靠的不是天都城而是沈家!”
在场不论官职大小,尊严几何,于沈太白而言都是家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你们是我沈家的人,就是咱家的家人,家人就得守规矩,不守规矩就和她一个下场!”
嘭!
就连咔嚓咯吱解体时吱吱呀呀的木屑乱飞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构造牢固的楠木椅子便随着买它时花出去的金钱一样形同流水散去。
那张椅子崩溃只是瞬间,震撼却是一直!
一米之内风刃无数,可隔空取人性命!
毫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