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话的语气太不客气,听的黎荆曼当场皱眉。
她在心中默默地给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又打上了一个标签:傲慢。
之前也有一个标签:不检点。
想起他那个标签的来源,黎荆曼就心烦。
“你这是在讽刺我?”
清冷的容颜上布了一层寒霜,黎荆曼走到窗边,眺望窗外的景色,语气烦闷。
“我还没问你那些娱乐新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底气过来讽刺我?”
傅景行人已经到了台洲,也跟两个女保镖见过面了,知道了黎荆曼从苏醒到离开的全过程。
失忆?
一开始他是不信的。
但现在,他愿意信八分。
换做以前,他的小仙女绝对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思量了一会儿她问题背后的涵义,心中因她不告而别累积的怒意顿时少了一半。
温柔的嗓音,涵盖了几分笑意,听起来莫名的愉悦。
“老婆,你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又不是什么好事,她为什么要作假?
黎荆曼冷冷回他。
“我有什么骗人的必要吗?”
傅景行听到她冷漠的语调后低低笑出声。
的确,他的小仙女之前虽然对他很不耐烦,但并没有欺骗过他。
她是再简单纯粹不过的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杂乱无章的灰色地带。
傅景行心情变得惬意,他去酒柜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
慢悠悠地品了下,回忆着黎荆曼的样子,眼中浮现出一抹想念。
“老婆,你好像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但比起你以前的不信任,我更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现在起码说明你是在乎我的……”
宛如叹息般的淡淡倾诉,用温柔勾人的嗓音慢慢讲出。
傅景行摇晃着杯中澄澈的液体,精致妖孽的侧颜上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眼中光芒复又恢复明亮,胜过万千星辰。
她以前从不过问他的事,无论他回家还是不回家,出差还是不出差,带哪个秘书一起,又跟哪个女明星出席了商务酒宴。
她都不过问,看到了花边新闻也从不理会。
不了解的人觉得这是他妻子大度,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她不在乎,她巴不得他移情别恋,放她自由,让她远走高飞。
现下她失忆,不记得两人之间的所有过往,反倒学会了吃醋,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如果想得到别人的信任,你需要先做出值得信赖的举动。”黎荆曼不为所动,冷淡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傅景行能有什么事,他不过是在审问了两个女保镖后感觉那个所谓的夏医生很有可能是夏洛书。
深夜致电是想要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威胁下黎荆曼,让她别动跟夏洛书双宿双栖的念头。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什么都不记得的小仙女,显然也忘记了她跟他之间一度水火不容的关系。
既然不记得他,那肯定也不记得夏洛书了。
而他最妒忌的,就是她与夏洛书之间拥有着共同校园回忆的六年。
现在她都不记得了,夏洛书还不如他,他好歹还有一纸被法律认可的结婚证,夏洛书有什么?
小仙女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她审美有毛病,连他这个类型的都不喜欢,更别提那个文弱书生似的夏洛书。
没了那六年光阴的记忆,他什么也不是,在傅景行的心中不足为惧。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重蹈覆辙?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已经辗转到唇边的威胁,脱口而出时却又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变成了温柔炽热的情话。
傅景行端着酒杯,比杯中的液体还要澄澈的眼波中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