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大人不觉得这府里很是奇怪?”
见婢女走远,术士便抱臂靠在了院门边看向了灵织:“这府里虽是贴满了符纸,却不是降妖驱魔的,而且招魂符。”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术士见灵织一脸惊讶,又缓缓哼了一声:“就算没有真本事,可行走江湖这些年,我多少是懂得一些的。”
“我原以为你是要将这天师的身份装到底。”
“你我都是为了钱财而来,一个假道长,一个假术士,半斤八两。”
这个假术士倒是坦荡,上下打量灵织起身左右踱步:“难不成你当真想要除了那水妖?”
灵织想了想,歪头看着他反问道:“你若不想除妖,跟着来这做甚?”
“大庭广众之下,我岂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假术士哼声,恶狠狠的白了灵织一眼:“只是你自给儿要寻死,就莫要拉着我了。”
这话倒是耳熟得狠,灵织忽然就像是看到了对谢子虚无可奈何的自己。
“我今晚就走,日后山水有相逢……”假术士眼珠子转了转,又改口道:“你若是能留下一条命,也莫要同我相逢,坏我生意了。”
假术士将头一甩便走,跟在灵织身旁的守太岁这才出声道:“灵织大人,这世上怎有这样坑蒙拐骗还理所当然之人?”
灵织看着那假术士的背影笑而不答,守太岁也不再多说,只是神色上还是愤愤难平。
“先去休息,今晚怕是没法睡了。”
灵织这话不假,到了夜里凉风一刮,南府里便是各种声响,灵织盘坐在床,眼睛盯着门窗上树木的倒影,手里抚摸着拂尘,心里便已经有了几分盘算。
“灵织大人,怨气更甚了。”守太岁蹲在床边哆嗦,语气也开始结巴起来:“灵织大人,能护住下官吧?”
“水官解厄,你自然福大命大,逢凶化吉。”灵织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外,守太岁便深呼了一口气,竟开始跪拜起灵织来:“祝赞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拜完灵织便开始拜四方,正拜得兴起,房子上却有了响动,守太岁抬头往上看,只见房屋上多了个大洞,大洞里便掉落了白日里的那个假术士。
“亲娘唉。”假术士摔得四仰八叉,躺在地面上哀嚎:“谁他娘的缺德在屋檐上抹了油?”
“这是从哪偷来的金银珠宝?”灵织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俯视着假术士啧声:“我原以为你只会些坑蒙拐骗的手段,却不想偷鸡摸狗也是一流。”
“那是自然。”假术士得瑟不已,竟直接自夸起来:“我江何易走南闯北,凭的就是这一手功夫。”
“那怎么还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这不是……”假术士从地面弹起看向灵织,脸色煞白:“刚才是谁在说话?”
灵织双唇紧闭,笑得慈眉善目。
“无耻之徒。”
又是一声,假术士便大汗淋漓的往后退,直接退到了灵织的床边抢过被褥就盖在了自己身上。
“江何易。”
“亲娘喂!”
江何易直接跳上床躲在灵织身后,灵织将拂尘一甩打在了守太岁的头上,守太岁便将嘴一憋,不去捉弄此人了。
“安静些。”
江何易被吓得嘴里念念有词,灵织侧目出声呵斥,江何易原本想说些什么,可见灵织脸色凝重,渐渐也就安静下来了。
“风声。”
“树木声。”
“铃铛声。”
“符纸声。”
灵织闭眼聆听。
“脚步声。”
灵织将拂尘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门边,手持玉笔画符,金光现,将满室照亮。
“一则行咒,二则行符,三则行法。”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门外的响动静了下来,江何易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抬手指向灵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