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湖面可以映出个人的欲望,也可以映出个人的内心。
慕归枝眸『色』幽深,而后微微俯身,仔细地看白凛。
“你的想法很好。”他慢慢,“但你太弱小了。”
他距离白凛很近,近到白凛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来自魔主身上的压迫力如同无光的黑暗般让人几乎喘不过,但白凛却毫无感觉。
她抬眸与他对视,嘴角微翘,看上去心情很好:“不,我并不弱小。”
“哦?”慕归枝定定看她,轻笑出声,“谁给你的自信?”
“然是你了。”
白凛抬起手,轻抚上慕归枝的黑发,对微微顿,却没有避开。
“是你告诉我的,我不用学习什么。”白凛试在他的头发轻轻『摸』了『摸』,就像他从前对她所做的那样,“为我就是剑意本身。”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
慕归枝抬起手,自然地握住白凛举起的那只手,冰凉指腹轻轻抚过她的手腕内侧,“那又为何主动与我见面呢?”
白凛歪头:“为想试试这招有没有用?”
慕归枝:“?”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白凛秒恢复经,“实我是想问你,究竟怎样才能真脱离剑身。”
慕归枝闻言,微挑眉:“你觉得我会知道这种事情?”
白凛面『露』苦恼:“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整个修真界应该也就没人知道了吧……”
她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慕归枝作为万魔主,连如何为剑灵淬炼肉身都知道,不可能连脱离剑身都不知道。如果他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想告诉她,要么就是真的没有脱离剑身的办法……
“的确。”慕归枝见她微微蹙眉,不由笑了声,“如果连我都不知道,那就只能去问那位得道升仙的无上仙尊了。”
他的语听上去只是普通的调侃,白凛敏锐地察觉到,慕归枝似乎并不知晓琢微仙尊复活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本来就只是栖川的面词,没有任何证据,到底栖川也没有真见到琢微本人,很可能只是他搞错了而已。
白凛没有多想,顺势问道:“所以你知道吗?”
“算是知道吧。”
慕归枝笑了笑,慢慢起身,低沉的声音恢复懒散。
“不过我可不会轻易告诉你。”他垂眸俯视白凛,似笑非笑地,“想知道的话,就来魔域找我吧。”
*
慕归枝的身影消失在破碎的幻境中,白凛眼睫轻颤,睁开了眼睛。
此时已是深夜,冰凉的宫殿片漆黑,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
她看了看手腕,发现手腕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仔细回忆了下,想起在幻境里的时候,慕归枝曾经摩挲过她的手腕。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治愈的吧,没想到这个人还挺细心……
白凛看了眼洁白无瑕的手腕,然后收回视线。为了减少灵力的消耗,她要变回剑灵的形态,突然听到了声低低的呻|『吟』。
什么声音?
她微微顿,扭头循声音望过去——
是水生涟。
原本背对她侧躺在榻上的水生涟不知何时已经蜷缩成了团。
薄被滑落在地,他双眸紧闭,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几近透明,浅淡的唇边溢出细碎压抑的呻|『吟』,有种脆弱病态的美。
白凛想了想,向他走去。
月『色』菲薄,偏偏他隐在无光的阴影里,紧紧蜷缩,额头沁出细汗,看上去柔弱又痛苦。
是不是生病了?
这样想,白凛俯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下瞬,个冰冷滑腻的东西突然缠住了她的身体,用力扯,将她拉拽到水生涟的榻侧。
她反『射』地目光下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水生涟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