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自然也是看着他的，见对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索性先开了口，“你不该来的，身体不好在家休养便是，这些事交由年轻人，还是可以放心的。”
“你啊，为薄氏付出了这么多，临了还得卷入这种风波里，是我对不起你。”
已然两鬓斑白的陈老脸上闪着动容之意，“无妨，我身子骨比你硬朗，也就能活动这一两年，今天正好你在，做个见证，我决定将手上的股份交出来，就让君霆以市场价收购回去，此后不管薄氏如何，都与我没有多大关系了。”
“本来还想着在这里多待两年，如今的薄氏也不是我能待的了，这第二份协议书，我签了。”
他说罢，便洋洋洒洒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对薄宵来说，无疑是打击巨大的，人老了总会怀念以前，他和陈老之间关系复杂，却又能用一句话概括，当年还是普通人的陈译机缘巧合进了还是由薄宵父亲创办的新石科技公司。
那是薄氏集团的原身，也是后来薄宵利用一众所得资源和几个兄弟兄合伙打拼出来名为京石集团的未上市公司。
历经几十年的不断积累和发展，最终成为了京城首屈一指的大集团，然时代在变换，巅峰之后自然也会迎来瓶颈和停滞。
在这近百年的不断演绎中，薄氏虽在洪流中屹立不倒，但也无法和新兴市场接轨，加之对手越来越强大，劲敌越来越多，规矩也越来越繁复，哪一个大集团没有在银行欠着高额不以数记的贷款。
也不是每个项目都赚钱，股东也只管分红不会参与实战之中，离了薄君翊的薄氏更像无头苍蝇，无法得到最好的自救方式，只能变成现在这样，大厦将倾。
所以，在陈老也签上卖出所有股份的协议之后，薄宵的脸几度苍白没有血色，他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说道：“这样也好，你该好好安静下来休息了，本来这样的事就不该打搅你，是小辈们想得不周全，还望你不要见怪。”
陈老颔首，随即道：“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们让我看到了希望，只是你我当初从商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脚下这片土地能够发展得更加辉煌，让屹立在这世界东方的巨龙更有底气面对他国的仰望和忌惮。”
“然，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缺乏家国情怀，不过这些没什么好说的，选择不同，人各有志，何求同归。”
薄宵听到这样的话，更是久久不能平复。
回过神来，陈译已经离开好久了，他闭了闭眼，良久才哑声道：“各位听了陈老这番话，想必在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和选择，现在重新投票，同意薄氏外迁的，举手。”
会议室内安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所有人乃至谢高一伙的，都没能将这手举起来。
墨染看向薄君翊，似乎想问薄宵是不是改变了支持薄君霆不顾薄氏命运，非要为了一己私利将公司搬迁国外的想法。
男人神色凝重，并未表态，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1897章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