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一个麻衣短褐、胡拉碴中年男人走出宫殿般雄伟的大帐,一脸惊异的仰望天穹。他并非没有见过“魔种”诞生,然而能引如此浩瀚天象的却是闻所未闻。
魔域无边广大,远非九州所能比拟,若将九州比作一个小湖,那么魔域便是浩瀚大海。小湖中是养不出大鱼的,大海却能容纳神龙遨游。
它扭曲邪恶的意志贯彻每一粒尘埃,或许与九州的世界意志并无本质上的区别。然而当小湖泛起微澜的时候,大海中惊涛骇浪、洋流万里,纵然真龙亦不能逆流而动,若能顺流而动,便有无穷助力,正是“时来天地同借力”。
古往今来的“魔种”犹如过江之鲫,其中亦有高下之别。越是纯粹,诱惑就越是强烈。
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才没有御剑而起,吞噬这颗魔种。而他更厌恶心灵深处那一丝丝悸动,感觉那“魔种”中充满了灾厄与不祥。
寻常魔民却无法抵御这种诱惑,更别说那些没有脑的魔兽。
一只怪鸟张开青黑色蝠翼,掀起狂风将丈内所有魔民都荡飞出去,冲天而起。
“嘎!”
尖锐刺耳的嚎叫声,仿佛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数十万魔民飞向“魔种”。
刹那间,遮天蔽日,沸反盈天。
男人目光如剑、凝立不动,即便他是这只军队的统帅,也无法阻止这场狂欢。放眼望去,麾下的魔王们都保持着观望之势。没有轻举妄动,同时警惕着彼此,最后都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没有谁能从他手中夺得魔种。
“魔帝大人,怎么办?”
“等!”
漩涡的最深处,一男一女两种声音在激烈争执。两股意志在拼命交锋。
“贱人,给我滚出去!”男人咆哮着抗衡天意,以其阳刚之力,占据着绝对上风。
“呵呵呵呵,废物、失败者、绿帽皇……”女人痴狂笑着,阴柔的吐出一个个词汇,直击男人的软肋。
“世上的女人都该死!”男人心魔乱舞、怒如狂,恨不能与之同归于尽。
“哎呀,你母亲听了得多伤心啊!”可是女人从未将死当做是威胁。越放肆的嘲笑着男人的无能。
仿佛男女之间亘古不变的斗争,理智与情感,阳刚与阴柔。无论男人拥有怎样刚强的力量,始终无法彻底征服柔弱女人,正如理智永远无法抹杀情感,因为在女人的体内孕育着“天道”。
这一具糅合了诸多大修士大妖王血肉的真龙之躯,在漩涡中浮浮沉沉,像是被丢在一旁的孩无人理会。虽然争执本是由它而起。
于是它便肆无忌惮的成长起来,滚滚魔气涌入其中。令它倍千倍的膨胀,化作一条金鳞大蛇,却有一双龙的眼睛,狂般剧烈扭动着身躯。
魔帝心弦绷紧,这样庞大的身躯,决不会容易对付。魔王们更是打起了退堂鼓。几乎打消了吞噬魔种的念头。
大蛇吞尽了漫天魔气,庞大的身躯直坠大地,先是砸入如山如海的魔民大军,而后一声轰然巨响,重重落地。将无数魔民被砸成肉泥。
然而又有更多魔民涌上去,黑压压淹没了大蛇。若从高空望下去,就像是像是一群蚂蚁,试图分食一条死蛇。
轰隆隆隆,大蛇滚动身躯,一轮轮碾过大地。
咔嚓咔嚓,骨骼粉碎。噗嗤噗嗤,血肉喷溅。
这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令人心惊胆战、头皮麻,转眼之间便在大地上碾出一片血肉沼泽。其中尽是碎肉残肢,血腥气直冲天际。
但这疯狂的气氛非但没有停息,反而愈高涨,魔民前赴后继的扑向大蛇。
被碾成肉泥的大都是普通魔民,而成千上万的魔帅、魔帝,犹如长着翅膀的兵蚁,灵活的在天空飞腾,由魔民去消耗大蛇的力量。
渐渐地,大蛇不再扭动,像是在挣扎中耗尽了力气,死蛇般趴在大地上,任由蚁群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