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知必死,做困兽之斗的五层炼气士,顽强的超乎李青山的想象,哪怕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也发挥出一身惊人的战斗力。
李青山发现单凭炼气二层的实力,哪怕体魄强悍,也很难战而胜之。
在浑厚真气的狂轰乱炸,李青山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终于被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胸口,他没有控制身形,任凭身躯飞出百尺之外,重重的落在平台上,还不忘说一句:“好厉害!”
这一番作为,当然都是有目的的,他是要光明正大的击杀钱延年,但绝对不能一招秒杀,故意要闹出一番动静来,撇清同**楼赵良青之死的关系,隐藏自己妖魔的身份。
既能能向潜在的敌人示弱,来麻痹他们的神经,又能迷惑另一些潜在的敌人,让他们不急着向自己出手,给他更多成长的时间,这番算计不可谓不深。
但李青山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导演的这一出戏感到骄傲,看清四周的景象,露出愕然之色。
浓重的血腥味笼罩了整个平台,湿腻的鲜血干涸发黑,上千具尸首,男人女人,大人孩子,堆满了平台和山道,没有见过的人,绝想象不到这是怎样一副惨烈的景象。
那是无数只手和脚,无数张扭曲狰狞的面目,和睁大不能瞑目的眼睛。李青山在堂中和钱延年做“生死搏杀”,对于堂外的喊杀声根本无暇顾及,几乎是充耳不闻,此时亲眼见到,纵然亲手诛杀过不少人,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鲜血和死亡,也感到一种强烈的震撼。
到底是谁?做了什么?
月亮行出乌云,月光给一切镀了一层银霜,四周寂静如死。没有一声虫鸣蛙唱,仿佛自然界生灵也被骇住,不敢惊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容芷正提着分水刺,将尸堆里,还在呻吟,还留有呼吸的侥幸生还者,一一送进地狱。
钱容辉挣扎着后退:“不要,容芷,我们没有仇!”他是最先被卷入血腥狂潮中的人,但凭着炼气一层顶峰的实力,还是存活了下来,但一身真气已经消耗殆尽,浑身多处受伤,几乎没有一点力气。
钱容芷却道:“四年前的秋天的八月十五,你骂了我一声荡妇!”分水刺毫不留情的刺入钱容辉的头颅。
钱延年追到堂外,看见了这一幕,登时被定住,神智恢复了一线清醒,钱家,就这么完了?
钱容芷回过头,望着钱延年,脸上没有恐惧,反而无比快意的道:“哈哈,爷爷,你看见了吗?你的子子孙孙都都死了!”
一声狂嚎,钱延年陷入更深的疯狂中,不顾李青山,向钱容芷扑去。
李青山握紧满是缺口的缭风刀,却没有劈出去,这女人心狠手辣,反复无常,屡次对他不利,他怎么可能再去救她。
望着钱延年扑来,钱容芷摸出三张火符,化作火球击向钱延年。
轰轰轰,三声爆炸,烈火冲天而起,气浪掀起残尸。
但钱容芷还来不及高兴,便见钱延年硬生闯过火焰,稀疏的头发全都被燎烤,满身都是烧焦的痕迹,却仍带着一身烟火,不顾一切的向她冲来。
钱容芷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惧意,却没有逃,握紧手中的分水刺,穿出一道湛蓝光芒,刺向钱延年。
忽而一株苍翠欲滴的青藤从地上生长出来,如蛇一样缠上了钱延年,他身上爆起庚金真气,扯断青藤,却也被阻了一阻,湛蓝光芒穿透的胸口,那本就被李青山刺穿的伤口,鲜血汩汩的涌出来,再也止不住。
钱延年又向前走了几步,脚下长出更多青藤,将他团团缠绕,他像是深陷蛛网的飞蛾,挣扎的越来越无力。
刁飞不知何时回来,右手持咒于胸前,全神贯注的盯着钱延年,那些青藤便是他施展出来的法术。
李青山才知刁飞修行的不是《先天凝气决》,这大概便是那青藤山的功法吧!
钱容芷似也没想到这一击竟能起到效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