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盛怒之中,残留了一丝的理智。
这件事,的确疑点重重。
他道:“留活口!”
声音刚落地,范西风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胡戌上前探了探脖子大动脉,道:“禀皇上,此罪犯已无气息。”
冯志海彻底的变了脸,他置身在漩涡当中,脑子里在这么一瞬冒出许多的法子,却没有一个法子能将今日的变故圆过去!
穆恒翎脑中思绪浮沉,他看两眼顷原,见顷原默然站在阴影处,一身置身事外的坦荡,便深深的觉得可怕。
这,到底是不是顷原所为?
大殿安静着,这个局只有四个字,死无对证。
如此情形下,对冯宰相而言,几乎是死局。
他指着穆延倾,“圣上明鉴,这一定是穆延倾做的!”
“他在朝中被弹劾,建亲王又在前线失利,他才故意造出如此一出,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皇上,穆延倾谋略之深,下手之绝情,不得不防啊!”
穆延倾终于抬眸,他坦然看着龙座之上的皇帝,道:“皇上明鉴,冯宰相没有人证物证,就要将罪名嫁祸于微臣,如此何以说服天下?”
皇帝的一双手撑在膝盖上,手背血管暴起,已到达了怒火的顶点。
这些人,难道真当他是庸君?
穆恒翎朝龙座行礼,“父皇,今日之事,的确疑点重重,万万匀轻易下判断啊!”
皇帝念头一动,这太子,倒是站到了宰相府那边去。
胡戌检查手中的人皮面具,他道:“恳求皇上给微臣几日时间,将此罪人带下去尸检,查明死因。”
去捡起冯志海
“到那个时候,她什么都拿不出来,那才是好看了。”
墨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宰相府。
冯念珊坐在池塘边喂鱼,她慢慢的撒着鱼食,水里的鱼就争相汇聚过来,那抢食的劲儿,不比外面抢粮的百姓差。
她看得心头爽快,喂了一把鱼食就停下,将鱼食放到一边。
栗秋问:“大小姐,为何不喂了?”
冯念珊妖艳的红唇勾出几丝复杂的笑意来,“这些鱼若是多喂了,就懒了,每天饿着它们,才会知道如何想方设法的吃饱肚子。”
她手里把玩着花儿,问:“尚书府那边如何?”
栗秋道:“奴婢帮您给魏千金回了信,就说眼下的动荡不过云烟,很快就过去了。”
“奴婢听说,那林氏带人去尚书府,将郡主接回建亲王府中。”
“建亲王府洗衣房的佘妈妈说,王妃病倒,眼下府中是林氏主事。”
“大小姐,您说,林氏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插手到王妃的浮笙苑中?”
冯念珊说:“她最好如此,早早的露出狐狸尾巴来,让王妃看清她的嘴脸。”
栗秋见大小姐一直没提起世子爷,问:“大小姐,您难道不担心世子爷吗?”
冯念珊心头动了动,她当然是担心的,但是她也相信父亲。
昨夜,父亲将她叫到书房,说了如今的朝中局势。
冯念珊聪慧在心,比起兄长还更懂一些朝中大事,冯宰相对女儿也算是略能够放心。
冯念珊进了书房,见父亲正在看着公文,便走上前去挥手遣退了小厮,亲自给父亲砚墨。
“不知父亲要见女儿是何事?”
冯宰相的发中多了好些银丝,他眉头紧锁,看完一封密文信函后,将信函放到烛火下,烧成灰烬。
他说:“建亲王中了埋伏,战事失利。”
冯念珊手里一颤,她道:“父亲,女儿以为这些只是流言……”
冯宰相说:“哪有那么多流言,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冯念珊听到这里,她问道:“难不成,那些夫人说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