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站在一旁,听苍侍卫说了些牛头不搭马嘴的话,侧妃的态度也甚是怪异。
别说他们的话听不懂,侧妃对苍侍卫的关心,怕是有些过了火。
莫非,这二人……
太医用余光瞟一眼世子爷,见世子爷脸色隐约有些愠怒,他啥也不敢说,收起了银针道:“世子爷,苍侍卫许是伤患导致神志不清,既然醒过了,问题就不大。”
“老夫留下止血外敷的金疮药,内服的雪元固丸,先仔细养着,过二日老夫再来府上。”
等太医离去,穆延倾把林羽砚拉起来,道:“你倒挺关心苍晟。”
林羽砚一心扑在靳潇的病情上,没发现穆延倾有什么不妥,她说:“对啊,他伤得挺重的,能保命已经是奇迹了。”
她挣开穆延倾的手,顺便去洗了帕子,亲自给靳潇擦头上的汗。
穆延倾有些看不下去,道:“这些事有丫鬟做,你夜深为何还来王府?”
林羽砚心想,穆延倾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现在她踏入王府的大门都不欢迎了?
很好,说到底她就是一个被赶出去的侧妃。
林羽砚放下帕子,“那我回去了。”
她出门前交代丫鬟:“每隔两个时辰必须要看看苍侍卫的情况,千万要提防不能让苍侍卫发烧了,可知道?”
“是,奴婢知道。”
林羽砚往大门走去,当真没跟穆延倾说一句道别。
穆延倾下颔线紧绷着,他招手叫来一个随从,叮嘱了两句。
随从应声离去,穆延倾便出了溯澜苑。
外院依然到处亮着光,穆延倾踏入大厅门口,就听那蒋氏道:“今日我家府上正在宴客,来了十来位犬子的同窗,还有几位与我交好的夫人。”
“当时都没留意,就听见我儿的书房里有声音,进去看了才知道……到底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儿,我叮嘱过诸位客人了,万万不得到处宣扬。”
“出了这些事,也怪我不懂安排,才会让郡主走错了房间,我也跟家里大人说了,此事不敢等到明日,才巴巴的赶来赎罪了。”
穆延倾出现在大厅中,蒋氏一见世子爷进门就赶紧站了起来,“世子爷。”
穆延倾颔首,随手往座椅示意,自己也在母妃下首处坐下。
王妃此时捏着佛珠,好几次提醒自己,必须得沉住气。
在尚书府发生的事,她在申时就遣人去细细查问过,和蒋氏的说法无二!
足足有二十来人亲眼看着郡主出现在魏公子的书房,衣衫不整。
苍晟去带她回王府,郡主还不依,当着宾客的面说已和魏公子私定终身。
这样不要脸面的事,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得出来!
王妃再次深呼吸,喝了孔嬷嬷递过来的茶,依然觉得一团火在心口处燃烧着。
她看着蒋氏那一脸愧疚样儿,恨得牙齿都快要咬出血来。
若不是有蒋氏从中作梗,她就不信郡主真能那样顺利混进魏公子书房中!
说来说去,不过是尚书府铁了心的要攀王府这门亲事罢了!
王妃的手用力握着佛珠,现下郡主的名声算是毁了,那魏家郎又考取了状元,若她再阻止,传出去便是建亲王府眼高于顶,又门风不足。
王妃里外被胁迫着,她一阵头疼,闭着眼睛按一下太阳穴。
蒋氏一脸认错的悔疚,心中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就不信王妃还能死撑着不同意这一门亲事!
幸得郡主也看上了自家小子,不然如何能攀上皇族?
她马上就要当郡主的婆母了,册封诰命也是指日可待,待那时,小姑子的定国公夫人怕也不及她威风。
蒋氏恳切道:“王妃,世子爷,虽说尚书府不及建亲王府的高门大户,也是朝中清流官宦,如今犬子又是当今状元郎,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