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之前,这些奴才都没将林四小姐这个庶女放在眼中。
可是这庶女,今日连大小姐都敢打!王妃还没有追究!
这天大的消息堪比大爆炸,很快就传遍了府里上下。
这些下人哪里还敢小看这个庶女,连侧妃都不敢叫,恭恭敬敬的叫着“奉仪夫人”。
他们哆哆嗦嗦的站着,想到林氏以往的种种风评,只觉以后日子难熬!
林羽砚扫了一眼这些人,问:“我睡哪儿?”
郑管事家的忙带侧妃走了一圈,将溯澜苑的大致架构介绍一番,然后带侧妃回了房。
“此处便是世子爷的房间,奉仪夫人晚膳想吃什么?老奴去交代厨房。”
林羽砚看了一遍穆延倾住的地方,一个字,壕。
连柱子上都镶了玉,壕无人性!
她看了看天色,道:“不用准备我的晚膳,我要去一趟定国公府。”
郑管事家的便谨慎提醒:“天色已晚,贸然出门怕是……”
按规矩,需得定国公府提前一日送来帖子,侧妃方可回去的。
林羽砚道:“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
郑管事家的也不敢随意说话,只好暗地里让婆子去后院通知王妃。
林羽砚风风火火的带着两个大丫鬟出门,她跟郑管事说:“给我准备马车。”
郑管事来不及请示王妃,又惧怕侧妃的拳脚,只得吩咐家丁去马厩牵马。
冬晴和墨菊苦口婆心的劝四小姐:“四小姐,我们还是得遵循规矩才是!”
林羽砚道:“规矩都是人定的。”
两个丫鬟劝不住,一路胆战心惊,生怕回到王府要被王妃责罚。
马车走过东城大道,穿过集市,经过昌临街。
林羽砚轻轻挑开帘子看着外面,不经意的看到了一辆马车,车身烙着一个“霖”字。
霖,是二皇子的字。
她再看两眼,原来这里是尚书府,林宛南赫然站在大门处。
马车经过那儿,林羽砚轻声道:“停车。”
车夫便停下来,“奉仪夫人……”
林羽砚说:“别吵。”
车夫便不敢吱声,林羽砚从缝隙往外看,见林宛南和那蒋氏舅娘在拉拉扯扯。
什么事儿不能进门谈,要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嫌难看?
林羽砚竖起耳朵,练武后她的听力也增强许多,勉强能听到那二人说话。
林宛南手里的帕子都快卷成一团,她万分的窘迫,道:“舅娘,母亲不知我来这一趟,我也是豁出脸面去了!”
“家中等着用银两,先前借出去许多,我实在没有法子,才想着问舅娘先支取几百两银子。”
“庄子上的庄稼全都没有收成,定国公府现下是走一步都难,下人的薪水都没法凑出来……”
林羽砚听着便觉得奇怪,庄子上的庄稼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收成,不是才下过雨吗?
她满心疑惑,再认真听了一会,见那蒋氏把脸一翻,道:“南姐儿,亏得你这二皇妃能开得这个口!”
“你母亲都没找我要银子,你一嫁出去的女儿,来找舅娘要银子,怕也说不过去吧!”
“造孽啊,先前你风光大嫁,舅娘还想着往后可以沾些二皇妃的光,你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
“一个皇妃,怎么连几百两都拿不出手麽,要来跟舅娘开口,真是失了皇家的脸面!”
林宛南有苦说不出,二皇子是个散财的主,手里的银两每每都是没拿热就给了青楼!
不是赠与青楼女子,就是在赌庄散了财,她也没能将府里的钥匙拿在手中,现在连压箱底的嫁妆都快贴出去了!
林宛南被舅娘说得一阵难堪,“舅娘,外甥的状况,实在是……”
蒋氏冷嘲道:“舅娘想起来了,那二皇子压根没正眼瞧你,又怎么会想到要照顾你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