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倾带人前往河堤处,暴乱已见血。
官兵的镇压引起大范围的反抗,见血后,现场一发不可收拾。
穆延倾出现在大道上,身姿颀长白衣飘逸,气度俊魅超然矜贵清冷,远看一眼便有不敢冒犯之势。
官府的人一时没认出来,只觉这男子俊伟不凡不似平民百姓。
伍县令生怕这是哪家的世家公子,特意派人过去知会:“河堤发生暴乱,请公子绕道而行,若是发生碰撞伤亡,自行负责!”
不带眼的官兵牛气哄哄的指了一条道,示意他们绕行。
苍晟瞥了他一眼,那官兵被这充满杀气的眼神震住,很快又拿着长矛硬气起来:“看什么看,我们县令老爷说了,绕道!”
苍晟亮出令牌,“京都校尉在此,尔等让谁绕道?”
那官兵眼睛呆滞,恐慌的跪了下来:“请校尉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后面听到这些话的小兵卒忙去给县令老爷传话,县令老爷一听腿都吓软了,两步一趔趄的走了过来。
他们这些小地方的官员,哪里有幸见过校尉世子爷的真面目?
想到校尉的种种传闻,在朝中如日中天,在沙场可横扫千军万马,伍同慌得乌沙都扶不稳了。
万万没想到校尉会出现在此地!
伍同到了穆延倾跟前就是一跪:“校尉大人,下官伍同,不知校尉亲临,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苍晟收起牌子,表情生冷和主子如出一辙。
穆延倾吩咐随从去稳定局面,苍晟便带着十来手足加入混战中。
伍同擦着冷汗,哆哆嗦嗦道:“下官无能,还需校尉出手相助,下官代表石林州的百姓谢过世子爷!”
说着,重重的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穆延倾没看他,他放眼看混乱的场地,注意到一个身穿棕色短打麻衣的男子。
那男子似是众多匠人之首,年纪不大,血性十足。
指挥其余的匠人与官兵对抗,不遗余力。
苍晟也注意到那个男子,他专朝那男子攻击,没两下就将人拿下。
为首的人被控制,余下的匠人失去支柱,很快就被官兵压下。
伍同这才敢站起来,他有意在校尉面前一显官威,吩咐道:“尔等劳力竟敢对抗官府,眼中可有朝廷律法?都押回去,择日开审!”
官兵听着就要将人押回去,穆延倾道:“住手。”
这两个字似高山压在头上,官兵都知道校尉的身份,便按着不敢轻举妄动。
伍同回头掐媚的跟世子爷说:“不知校尉有何吩咐?”
那些匠人见县令对这男子卑躬屈膝,他们听到“校尉”二字,便想起传闻中的建亲王府世子爷。
众匠人纷纷跪了下来:“校尉大人,吾等不是要闹事,吾等只是想活下去!”
伍同脸色一变,训斥道:“在校尉大人面前还敢胡言乱语?拖下去!”
官兵面面相觑,校尉大人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动。
穆延倾听到这里才有了几丝冷嘲,“伍县令,你急于施压,是为何?”
伍县令语无伦次:“校尉大人明鉴,下、下官只、只是生怕这些莽汉冲撞了校尉。”
围观的百姓被官兵驱赶到几百米开外,他们远远的看到伍县令像仆从一样跪着,好些人甚是解气。
穆延倾踱步至棕衣短打男子跟前,问:“为何要煽动暴乱?”
男子不敢抬头看穆延倾,听着这声音冰冷的问话,他方才的血性似乎也消失无踪。
谁人没听过建亲王府世子爷在战场上的事迹?
男子盯着地面,拳头抵在地上,看似不屈,额头上的汗水也暴露了心中的恐惧。
他不发一言,苍晟便压了一下他的脖子,道:“世子爷问你话!”
男子把心一横,即便说了也不会有好结果,他也要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