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倾听了穆恒墨的话,他手里拿着一颗榛子在把玩,垂眸看街道对峙的男女,过了一会,竟随手将榛子放到了茶杯中。
苍晟在旁看得瞪大了眼睛,世子爷为何如此心不在焉?
实在罕见!
他也往街上看了看,那青衣姑娘和紫袍男子正在谈话,街上人声嘈杂,倒不好听清楚。
难不成,世子爷也对这青衣姑娘有兴趣?
苍晟不会欣赏词曲,不过见宾客和几位皇子的反应,这姑娘应该是才技不俗。
不过,世子爷从没对女子有如此兴致啊!
真是神了。
不着调的穆恒墨恨不得探出头去看,着急道:“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快取下面纱本皇子看看!”
穆延倾冷睨他一眼,刚好被穆恒墨看见了,他一哆嗦:“顷原兄,何事?”
穆延倾没开口,关注楼内境况的穆恒隐说道:“二皇兄,你输了五千两。”
穆恒墨猛吸一口凉气,“我的银子!”
他转头跟太子求救:“皇兄,如何是好?这是我刚拿到的庄子收成!要是被林宛南知道……”
太子凉凉的问:“知道又如何,你惧内?”
穆恒墨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我是懒得听她说废话……为何就我一人娶了妻,父皇太狠心,非得逼我娶了她!”
穆恒从说:“定国公嫡出大千金,不比那四小姐好?”
听到这里,穆恒墨同情的拍了拍顷原兄的肩膀,“顷原兄,要是你真厌烦那林昔珞,改天我找人将她掳到山上贼窝处,传出去林昔珞清白有损,你便可名正言顺休妾!”
穆延倾视线冷魅,穆恒墨顿时觉得被刀子划过似的可怕,不知觉便噤了声。
这气势,不怪当年在沙场上能大杀四方!
街道上,林羽砚不想再费唇舌,她道:“这金钗我是凭本事赢回来的,公子送出手的东西,不好再要回吧?”
紫袍男子不依不饶:“要是能一睹姑娘芳容,这支金钗算什么?”
他拿出一叠银票来,“取下面纱,这些银票都是姑娘的了。”
林羽砚气笑了,“公子就给这点银票?你来我齐燕如此高调,纠缠一个良家女子,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周枫的脸肃地一冷,他立刻眼观八方,见来往的行人没听见这句话,才直直盯着她:“你是谁?”
她是从哪儿看出来他不是齐燕子民?
又或者,她知道的更多?
林羽砚此刻也不想废话了,能动手,还说这么多干嘛?
她说:“这支金钗我要了,要是你不服,我奉陪。”
她摆出要打架的姿态,周枫却变成了温文如玉的有礼公子,“既然是姑娘竞技赢了,本公子说到做到,金钗就送给姑娘了。”
林羽砚说:“谢了。”
她转身就走,心里默算走了五步,身后果然传来细微的破空声。
林羽砚脚尖点地腾空翻了个身,她一手贴着面纱,银针险险从面前擦过。
她刚落地,周枫已经来到她跟前,脚下一扫攻向她的下盘,五指扣起快速攻往她的喉咙处,速度快得几乎连影子也看不。
林羽砚侧身避开,她抓上周枫的手腕,借助这个支点飞身而起,刚好躲开他的一击。
在周枫旋身之际,林羽砚拿着金钗往他后脖子狠扎下去,他想避却避不开,在停滞的那一霎,林羽砚扫腿踢上他头部。
周枫受了一脚,他深感侮辱,“你敢踢我的头!”
林羽砚借力滑出去几米远,她停落在地,衣裙在空中划过弧度,动作干净利落。
气势凛然,竟有些不容亵渎的侠气。
她语气不善的说:“堂堂男儿言而无信,公子实在失礼了。”
周枫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姑娘家竟有如此身手,他说:“是在下眼拙了,以为姑娘只会诗书抚琴那些乐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