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大年的表情,江涛也知道,这老小子大概是蒙圈了,于是,话锋又一转,“老白啊,你也不用那样难受,只要你的客人是真想要东西,许多事情是可以谈的,比如我刚才说的那些,你都可以重新提出,然后再与我们签署一个代理协议,到时候,这笔外汇我们帮你结,而且,由于你们有了外单,今后在使用外汇的时候,申请起来就方便多了,只是有一条,我们发现明显的陷阱和漏洞时,是会向你们提出的,如果你们还要坚持,那最后的后果都得由你们自己承担了。”
“你是说你原意给我们代理?那是不是在收到对方的信用证或者其它担保付款条件时,你这里就可以向我们划拨款项了?”白大年还是没忘记要钱。
“那是当然啦,只要对方出具了付款的保证,我们替他们在国内向你们支付定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你们的刚刚独立出来的企业,在资金上的紧张是能够理解的,等到业务全面开展起来后,这个状况就会好转了,我们当年也差不多,要不是有几部作品在手上,加上一些特殊的信用,我们当时也是迈不开腿啊!”
江涛这话可说的是贴心贴肺,让白大年有点小感动,于是,也不想其它的弯弯绕绕了,直接要求与江涛签署合作代理协议,江涛也没反对,拿起电话,把姜小淘叫了上来,“小淘了,白总这个单子一直是你跟的,你带着白总去法务部具体谈谈代理合作的事宜,没有啥大问题,就跟他把先关协议签了吧,省的他着急。”
有了江总的话,下面办事自然是一路绿灯,效果出奇的高,从姜小淘草拟协议,到法务部的审核,再到财务部那边的核算,一个上午就都齐活了,现在,只要白大年把原来签署的订单拿过来,经过这边认证,这就成了。白大年心里有些愧疚了,觉得自己原来的做法的确有些对不住人了,他暗自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后就召开专题会议,一定把《寻路》项目赶紧上马,再不上马就真对不起人了。
可是他想归想,做起来却发现困难重重,首先,人手不够,说,其它行业要是人手不够可以临时招募,可在水印公司这个特殊行业里,到哪里去招人啊?在燕城仅有的几位退休老师傅已经都请回来,去找一些生骒子来?那根本不成。
其次,在现有的原材料上,本来给《寻路》准备的都已经被其它订单给挤占了,再去备料,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资金上很紧张不用说了,有些材料本身是具有季节性和再加工特性的,比如说,用于雕版的木料,这春季的和秋季的能一样吗?刚砍下来的和已经风干几个月的能一样吗?等等类似的问题很多。
第三,由于前段时间出国去“考察”,带回了大量海外订单的数据,这些数据的解析也占用了大部分那台专用系统的资源,而《寻路》只是在最早的时候,直接用系统的扫描仪扫过一次,要不要再核实?最后的解析分析会啥时开?
等等问题的出现,使得白大年还是没有立即展开《寻路》项目,可是在复制那些外国订单的时候,他们也遇到了困难。如果是明清以后的作品,那问题不是很大,不管那个年代用的是什么纸张,在后世都有仿品,就是没有,也可以很快加工出来,无非是钱的问题。可是,这次送来的订单里有一幅是宋代以前的,那是画在丝绢上的画作,虽然也不是很有名,可毕竟年代久远,而且,由于原作不在手边,想仔细分析丝绢的结构都很困难,白大年当时稀里糊涂签了单,这下子可是有些麻烦了,类似这样的技术问题层出不轻,想要复制那些古画,谈何容易?
事情的发展还就是怕啥来啥,当平涛文化审核白大年原来接的订单时,发现诸多漏洞,于是,向水印公司出具了公函,要么这个风险由水印公司自己承担,要么与下单一方重新协商,如果水印公司不好出面去反悔,平涛公司可以代表水印公司与外放进行协商,因为那些风险看上不起眼,可到最后也是可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