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玉石那样的晶莹感,这就是因为西方的瓷土中含有大量的金属氧化物,烧出来的瓷胎不是白色的,而是褐色的,最好的也是浅黄色的,直到现在,一些用于厕所的瓷器用品基本上使用的还是这类瓷土。要想遮盖这些,就得使用厚厚的添加了白色粉末的釉料,所以,那些瓷器看上去非常白,却没有像荔枝肉那样的光泽润透,而这样的瓷器根本就无法成为官窑的产品,官窑要是做出这样的瓷器,怕是要株连九族了,稍微有点瑕疵还得自己掏腰包赔偿,唐英就被搞了好几次。
在历朝历代的规矩里,官窑瓷器是绝对禁止流入民间的,更遑论出口了,就是清朝出口达到顶峰的乾隆年间,出口的瓷器也是被严格规定的,绝对不可以与官窑发往宫里的瓷器同日而语,所以,玩瓷器的都知道出口次和官窑的区别。
到了晚清的时候,民生凋敝,能有个破碗吃饭就算不错了,因此,那个时期的民窑产品的确是粗制滥造,凑合了事,市场能接受的就是那种一个大钱买上一摞的粗碗、陶钵,想把瓷器做的精细就要多花钱,多费工,增加成本,成本高了卖价自然也就要高,可贵了就没人买了,这就是从晚清到民国时期的社会写照,
在那个年代里,精美的民用瓷器也不是没有,也有,甚至非常精美,但是价格不菲,比如地主老财家和成立富贵人家使用的“金边细瓷碗”,那可是精美的很,还有各种盘碟酒壶茶壶等等,可那毕竟是少数,而且多半还是要定做。
刘道源之所以没说,就是因为在历朝历代都是阶级等次严明的,而在出口瓷器上,一直视西方人是茹毛饮血的蛮夷,好东西当然不能给他们。他要是直接这样说,那不等于也是种族歧视吗?这可不是一个好话题,所以他没说。
“你们这个拍卖师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照他这样说,那东西还能卖出高价吗?存世量大,谁还原意用高价去买啊?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宣扬吧?这套瓷器怕是卖不起价了。”刘道源又从另一个角度给那个让他不舒服的拍卖师上眼药了,“老方,你就等着菲尔德找你的麻烦吧,他可是律师,我都看明白了的事情他肯定也能看明白,嘿嘿,这拍卖师怎么混进来的?”
听刘道源如此一说,方丹也是脸色阴沉起来,“我不知道他是谁,也许是小诺罗万把他招募进来的。”说着话,他拿起了内部电话,“小诺!那个拍卖师是怎么回事?谁把他招来的?他这样说话还有人竞拍吗?换人,立即换人!”
小诺罗万此时也听出了拍卖师的开场白不妥,却没有想到会惊动老板,现在换人,谁会原意去背这个黑锅啊?摇摇头,只好自己亲自上去了。
“我不得不纠正一下这位年轻的拍卖师刚才的话,他是从人文主义的角度出发,想为大家省钱,可是,他这样的介绍多少使你们失去了竞拍的信心,实际上他说的也不完全准确,根据我们的调查,这种全套的瓷器目前的存世量不超过2000套,大部分都在国家博物馆里,能够进入流通的是少儿又少,现在,由我来接替他给你们好好的介绍……”台下没来由的轰了一声,大家此时才觉得有趣。
小诺罗万是径直走上台,伸手拿过年轻拍卖师手上的话筒,然后说出了这番话,拍卖师被他的“无礼抢夺”弄的面红耳赤,还想争辩两句,可他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两个身穿西服的“工作人员”,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带下去了。
“这个小诺!简直是扯淡!我,我要扣他的奖金!必须扣!”方丹在监控室里大光其火,他知道,小诺罗万这样去解说怕不是去纠正,而是火上浇油。
不过小诺罗万也不是白给的,他此时给自己安排的那几个托发出了信号,起拍价是十八万欧元,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下面几个托就开始了举牌,不过非常奇葩的是每次加价都是按照最低加价限度来,这就形成了此起彼伏的竞拍场面,一些不懂得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