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源白话的时候,他可没有想到,面前这三位可都是对东方历史不甚了了,对西方历史也不过是照本宣科的主,他们压根也无法理解刘道源说的“最艰险、最困难”的含义,他们甚至认为,能够在亡国之后不被驱离,不被斩草除根,不去当奴隶,这不是很好吗?要是当年犹太人也有这样的待遇,那该多好啊!
“你们是不是认为在古代当商人是件很容易和很幸运的事情?”看着眼前这三人的表情,刘道源似乎明白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了,“在三千多年前,在各个部族诸侯国之间串换物品可不是一个简单和幸福的事情,是非常危险和辛苦的。”
“为什么?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有交易,那必须是自愿的,否则就不叫交易,这难道有问题吗?你不要过分的美化东方的商人祖先哦!”霍夫曼说。
“呵呵……”刘道源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霍夫曼,而方丹干脆用手捂住了眼睛,没眼看了,希尔顿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霍夫曼,不停的摇着头。
“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我说的不是现实?”霍夫曼颈着脖子问道。
“交易双方的实力相当才有‘自愿’的交易,要是没有呢?在欧洲,文艺复兴之前就没有专业的商人,有的,最多就是底层的小商贩,而在东方,三千年前就有人在几千公里距离内进行物资交流,就有专门从东方往西方贩运的阿拉伯人,论起经商来,欧洲人甚至说犹太人,最多算是个后起之秀。”刘道源摇晃着手指继续说道,“在远古时期,从事商品交易的风险是非常大的,首先,没有道路,许多地方的路是人走出来的,谁最先走的?是商人。其次,到了某个地方,语言不通,直到今天,还有许多方言是互不相通的,需要通译,谁做通译,还是商人。第三,交易就需要记账,计数,需要标记出各种货物,这是文字的交流,谁来?还是商人。还有,有些部族或者诸侯国的人想走出去见世面,谁领着他们?”
“还是商人!这个我听明白了,似乎也理解了一些。”霍夫曼点点头说道。
刘道源鄙视霍夫曼是有道理的,他这些年在欧洲可也不是白混的,说是搞艺术起家的,那必然就要接触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各种文化,可当他想进一步深化去学习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欧洲的历史居然是这么短的,而且,还有一千多年的混沌时代,从这点上看,他觉得说欧洲人是野蛮人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欧洲历史上的阶段划分其实很简单,往前找就是一个罗马帝国,然后就是一千多年的中世纪,直到文艺复兴出现后,才有了辉煌的准确记录,而在进入资本主义之前,尤其是在欧洲大陆上,各种重大的交易是垄断在贵族和各个王朝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由贸易”,当欧洲人发展起来,他们最先干的不是贸易,不是商业,而是颁发各种掠夺令的抢劫,除了欧洲,谁见过其他地区的君王给海盗和自己国家军人签发过掠夺令的?而欧洲老牌殖民者就是在掠夺中发家致富的。
所以,在欧洲,他们崇尚的是“丛林法则”,只有当他们发现自己内部相互抢夺不是办法的时候,这才先后出台了禁止海盗行为的法令。别以为达尔文的那个进化论是什么重大发明,他不过是把欧洲白人的恶行总结出来,再冠以科学的名号而已。至今,西方白人的价值观里,丛林法则仍然是他们的核心,自己没有的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抢,抢不到的才会考虑去换,换不到了怎么办?那就是战争,历史上一次二次大战,都是因为这些爆发的,肢解南斯拉夫,在中东搞事情,在阿富汗苦战二十年,核心,就是要抢夺在这一带的资源,看看地图!
刘道源不是那种有灵性的学者,充其量也就是个现代的“商人”,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可是商人的小聪明却是在各个部族和诸侯国之间交流的利器,正是这些小聪明的商人把各种文化带到了全世界。不管哪个阶段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