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课,这的确是让许多新生无法相信,大多数人都以为她是学校里搞东西方文化研究的,没想到,人家还就是干的地地道道的东方文化的活,想请她给讲讲油画上的学问,人家直接就回答,“我不懂,我没学过。”还一口的京片子,叫许多学生是大跌眼镜,也成为美院里的一个奇葩。
凯琳娜真的没有学过油画吗?也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玛索学过涂鸦,可是凯琳娜对油画始终就是没有多少兴趣,偏偏到了华夏后,看到许多国画作品,对国画的兴趣却是很浓,认识李凡后,李凡更是给凯琳娜找了些国画中的精品让她临摹,还把许多国画大师的精髓说给她听,那种画在是与非似之间的逻辑在西方画作里是绝对没有的,而这是与非似偏偏又是人们社会生活的另一种解释,这让凯琳娜的兴趣升华到了另一种层次,也是催动她临摹《富春山居图》的动力。
“这二幅画你可以先去看看这二首唐诗后,再重新画。”李凡看到挺高兴的老婆,好像是故意给她泼冷水,“反正你最近也是在家里保胎,没事就琢磨琢磨。”
凯琳娜走过去,看到是自己在罗霄山写生里面的几张,而给她的几首唐诗居然是杜牧的《山行》,李商隐的“无题”,相对应的两幅画,一幅是在山间小路上蹒跚行走的游人,一幅是伫立在山峰边遥看日出的一对年轻人。
“这首《山行》我记得有不少争论呢,我该如何去把握?还有啊,这对年轻人……我说不好他们是不是情侣,是不是到那个地方去见证什么的。”凯琳娜说。
“你可真实诚!你是画家,是搞艺术的,这两幅画的画意要去那两首唐诗里去找,争论好啊,争论不是在告诉你,你可以展开自己的想象吗?而那对年轻人,你看看他们的着装,是不是一南一北?为什么走到一起?难道就不能寓意些什么故事?艺术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你们上课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吗?千万不要小瞧了那些唐诗宋词,有许多精品里的意境,还真是后人没法用绘画描述出来的,你别不信,我随便说一个,你给我画出来?”李凡看到凯琳娜不信的眼神,就故意逗她,“苏东坡的一首词叫《江城子》,那可是绝对的顶级名作,后人不知道引用和传颂了多少,可直到今天,我还没有见到一幅能看得上眼的此类型画作,我这里说的看得上眼可不是说是我,是画界和艺术界,没有,真的没有。”
说到这里,李凡的大脑也神游起来。进入新文化运动后,以徐悲鸿为代表的一群新派画家,开始用古代寓言、成语典故等等作为命题绘画,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愚公移山》《田横五百壮士》《九方皋》等,傅抱石的《策账携琴》《竹下骑驴》等。其实在当代画界里,用古代人的创作借喻的也有不少,比如张果老倒骑驴,铁拐李跛脚行**,钟馗打鬼,吕洞宾戏牡丹等等,都是今天许多画家笔下的描述古人的画像,寓意当今社会的一些现象,可要说能够把苏东坡的几首最著名的词给画出来……难度太大了,对于古人的诗词,那可不是依靠平铺就能行的,那是给小学生画小人书的方式,一副好的作品,那可是要在画中寓诗,画中寓意的,简单的故事好画,原本就是旷世绝作的诗词,哪里那么好画?能够把其中的一句画出来,就已经是书画大家了,比如齐白石的《蛙声十里出山泉》。
苏东坡是文艺界豪放派的鼻祖,这样评价他是一点不为过的。在他的那个年代,文人都是含蓄的,其他文艺的表现也都是含蓄的。在北宋之前,就连书法都讲究方圆,人们强调的是谦虚和慎言慎行。而苏东坡却是用炽热的真情展现了一代豪放派的天地。有人说了,难道说李白不是吗?还真不是,李白早在古代就给其定性了,那是狂放派的鼻祖,狂放派与豪放派是不一样的,这也与他们的身份有关,不管怎么说,苏东坡是官场中人,你可以豪放,豪气,但是不能出格,李白却不是,本来也是,但是,他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