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吉布森的点拨,坎贝尔此时不低头也不行了。他不是傻瓜,一旦事情通大了,他自己的差事没有办成不说,还给大都会带来名誉上的麻烦,这可就不是个小事情了,博物馆董事局怕是不会轻饶了自己,到那时,光是出钱都不一定把事情摆平,搞不好自己将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想明白了的坎贝尔在酒吧里立即就给那个华人律师打电话,他希望华人律师可以到酒吧来跟自己“喝两杯”。别看美国人喜欢直来直去,可也分什么时候,往往要谈点要事的时候,也会找各种理由和借口的,而最多的借口就是去酒吧。
律师倒是无所谓,给坎贝尔干这活,那也是要单独收费的,多少他不在乎,可毕竟也是个收入啊。于是,欣然答应过来。没一会,穿着风衣的律师就走进来了,一看这里是个清吧,还有那参赞也在场,心里就明白,怕是有转折了。
“晚上好,请你来喝酒,你的太太不会有意见吧?”吉布森笑着说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去解释,实际上你也不是第一次晚上出来应酬了。”
吉布森也认识这律师,而且打交道的时候还不少呢。在这附近的美国商人不少,许多大型跨国公司都在燕城设有办事处之类的机构,经商的过程中,难免产生这样那样的摩擦和纠纷,作为商务参赞干的就是这个活,光他出面还不成,还得有**雇佣的律师一起出面,可以说,吉布森与这位华人律师的关系还不错。
其实,这位华人律师就姓华,只不过按照正确的读音应该读四声,可是许多人不知道这是个多音字,还是按照普通的读法读二声,吉布森也搞不清楚,说起来,吉布森还没有正规的学习过汉语,不过是在这边工作,接触多了能说上两句。
“没关系的,我已经向太太说明,是出来谈工作的,喝酒的工作。”华律师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的酒量不行,我最好是喝咖啡,喝了酒我没法开车了。”
“好的,你随便吧!”坎贝尔还是那样直通通的,“今天,吉布森参赞点醒了我,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现在,我想跟你说,我同意对候某的经济赔偿,数额最好能少一点,同时,对艾迪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了,但是,他贪墨的钱必须退回,这个事情你去找他谈,日过能够将功补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毕竟,事情经手都是他干的,我不在乎放过他,可他要是一意孤行,那我将会拿着那些文件回国报警,并起诉他,这个事情让他自己选择。”
华律师慢慢的品着咖啡,并没有马上就开口,他是在消化和琢磨坎贝尔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他才放下咖啡杯,用纸巾擦擦起雾的眼镜,然后才开口。
“你的意思是让艾迪承认诬陷和损毁候某的事情,然后你可以放他一马,也就是说让他出面背锅,是不是这个意思?”华律师慢慢说着,他要坎贝尔确认。
坎贝尔点点头,算是确认了华律师的理解,“对方的诉状里明确的表示了,除了赔偿损失以外,还要公开发表书面的道歉,我只能侧面的表示情感,可是,由于我的身份和地位,这样的道歉信不应该由我来署名,更没有可能有大都会的名字在上面,事实上,我也是个受害者,是个在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被坑的人。”
听到坎贝尔这样说,华律师笑了,他也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在这个事情上,坎贝尔是有责任的,他的错在于傲慢和不通人情,在于没有给自己找到称职的秘书,如果说他后来把事情搞砸了,那也是他用美国人的习惯所犯的技术性错误,这与主观意识上的犯错还是有区别的。”吉布森此时插话道,“坎贝尔这是第一次到华夏来,他完全不熟悉这里的人情世故,更是不懂得他的莽撞带给别人的损害是什么,坦白说,他不是一个商人,所以,他压根就不该前来的,如果是他说的要谈交易的话,他就是一个懂点博物学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