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索不禁黯然神伤。
“玛索婶婶,我在香港的时候无聊,查了一下网上的各种资料,您的曾祖父,让。巴蒂斯安。佩兰,最后的军衔是法属印度支那海军陆战队下士,最后是在金边死于疟疾,在那里的历史档案里有记载,当时,他们一共十五个人的小队奉命过去,最后回来的至于三个,那三个人在后来书写的回忆录里有描述。”李凡说到这里,拿出钢笔在餐巾上写出了搜索的思路,和一些网址。“如果您回国后查阅法国远东舰队的档案,也许还能有新的发现,至少,法国政府应该给您一个说法。根据我对法国历届政府的政策了解,如果找到了死亡者的家属,政府是应当承担一些责任的,否则,现任政府继承的是什么?这个官司政府打不赢。”
这就是专业与业余之间的差距,李凡是学古代学的,对于搜索这些资料的思路与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同时,他看东西也特别快,并且还会过滤到那些无用的文字,快速找到自己想要查的东西。作为古代学的学生,要是没这点本事,还学什么古代学啊。而作为一名十七岁的大学新生,能够学会那么多手艺,除了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之外,剩下的就是要比常人的阅读效率更高,速度更快。
人们说,一天二十四小时,谁也不会多一秒钟,谁也不会少一秒钟。可实际上,人与人之间对时间的理解和把握是完全不一样的。说有的人碌碌无为一生,其实就是说这个人在一生中把时间给浪费掉了。如果说一个人一天能够学习比别人多三倍的知识,能够比别人多干三倍的工作,那么这个人的生命时间就是别人的三倍。李涌自己本身就非常珍惜时间,哪怕是在上厕所,手里都会拿本书,在医院里巡视的时候,耳机里就在播放着外国论文的语言版,常年的学习习惯从很小就传染给了李凡,或者说李凡从小就继承了父亲的学习方法。
“哦,这可真是感谢了,我的祖父基本上没有见过曾祖父,家族里经过一战二战后完全失去了他的信息,现在好了,有了这个,相信可以把断掉的线头接上了!”玛索的眼眶湿润了,毕竟,她是那个让。巴蒂斯安。佩兰下士的直系后裔。
“已经过去百多年了,这会不会过了时效啊?”老米犹疑的说道。
“对于为了国家客死他乡却又没有尽责的政府来说,任何追索都不存在时效的问题,只要搞清楚死亡的原因和死亡时是否在执行任务,有了这些文献,经济补偿在其次,重要的是荣誉,高卢雄鸡难道不看重荣誉吗?”李凡娓娓道来。
“对!你说的太对了!玛索,我支持你去办这件事情!”老米似乎也开窍了。
玛索坚定的站起来,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打给谁,李凡不想知道,把他们引导到正轨上,他就算是尽责了。剩下的事情是外国人自己玩的。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你在那里鼓励我买下这本日记?”
“我哪有那么神啊,不过,在香港类似这样的文件性的古董还有不少,真要是认真研究,这也是一门学问,不过我是没兴趣,我劝你也不要有兴趣,那里大多数是英国人的东西,英国人……我不是很喜欢,世界这么乱,多少与他们当年的殖民帝国有关,他们太贪婪了,要是不那么贪婪,何至于有后来的一战二战?说到根上,还是几个强盗分赃不匀打起来了,倒霉的是老百姓。”李凡的话让凯琳娜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李凡。
老米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以前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够优秀的了,可跟李凡比起来,似乎还差着不是一星半点呢。回想自己与李涌的差距,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宿命?当年雨果写《巴黎圣母院》,点睛之笔就是“宿命”。
当米歇尔准备喝第三杯香槟的时候,玛索回来了,虽然脸上夹杂着难过和回忆的情绪,但还是掩饰不住另一种得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