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她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大姑娘想通了便好。”
秋水说的轻描淡写,却郑重的给沈汀雪行了个礼。
但面上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
“还有库房里的东西,今日也搬走吧。”
“婢子省得。”
……
秋水办事她是放心的。
只是,这些吩咐说出去,便是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心疼自己这些年的有眼无珠。
又庆幸自己的及时醒悟。
她嫁入邱家之初,邱鸿文为了在她面前表现,把她的月银硬是说到了五两一个月。
便是钱氏,之前也没有这么高的月银的。
但她沈棠雪从来不缺银子花。
而且邱家的账上就那么点银子,邱家人又要面子,每个月都过的紧巴巴的。
她往里贴银子都不知道贴了多少,
。所以这么多年也从没想过要用过该她的那份月银。
但是!
该她的,一分不能少。
不该是邱家的,他们一分都休想拿!
既然他们看不上商户的钱,那以后就别用了!
……
沈汀雪取走月银又挂失了银票的最直接结果就是,邱家账上没钱了。
而且是邱鸿文差人请了大夫来给白纤柔看诊之后,想打赏大夫的时候,才知道家里没钱了。
大夫给白纤柔看过之后,确定她只是受了些刺激,只要吃几副安胎药再休息几日,便没有关系。
邱鸿文大喜过望,张嘴就要打赏大夫十两银子。
然后他的小厮领着大夫去了账房,不仅十两的赏银拿不到,连诊金都没有。
大夫脸都绿了。
小厮却是傻眼了。
骂了账房几句,便让大夫等着,自己匆匆忙忙跑去找邱鸿文。
很快的。
邱鸿文就气势汹汹的杀到账房来。
“谁给你的胆子,说我邱府的账上没钱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账房也很为难,苦着脸道,“大少爷,账上是真的没有银子了。”
“往年都是大少夫人初五一早去钱庄取了银子来,家里才有的花销,今年大少夫人没有取来银子。而且……”
邱鸿文怒目一瞪,“而且什么?!说!”
“而且刚才大少夫人还让丫鬟拿着印信来取走了她的月银,账上就没钱了。”
邱鸿文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她取月银怎么了?不就是几两银子,我可是堂堂一县之长,家里这么多铺子在营生,银子都上哪儿去了?”
账房也知道自己一张嘴解释不清楚,干脆把账本给邱鸿文递了过去。
邱鸿文一看,脸都绿了。
家里居然只有两间铺子在做营生了?而且一年就赚那么百十两银子?
可自从自己上任一来,一年光是跟下属官员出去吃喝应酬,开销就要上千两?
这还不包括父亲的古董字画,母亲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鱼翅燕窝。
还有二弟三弟读书的束脩,和买文房四宝书籍的花销。
家里日常买菜,一年也要几百两?
再看家里账上大笔的收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