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既已有了邱家的骨肉,理该给个名分,抬进邱府的。”
福寿堂内的众人都是一愣。
就见方才门口被沈汀雪吓得结巴的下人,这才巴巴上前,磕磕绊绊的说,“大少夫人回来了。”
众人黑线:“……”
这还用你说!
人都站在这儿了。
那下人被钱氏等人凶狠的目光一瞪,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讨赏没讨到,再惹一身腥。
麻溜儿的滚了。
好一会儿。
福寿堂内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邱鸿文首先发难,阴沉着张脸道,“你怎么回来了?”
沈汀雪心中酸涩,喉咙也是一哽,紧紧握住掌心,险些将真丝的帕子给捏碎了。
不许难过,也不必难过。
沈汀雪,这人不值得。
沈汀雪在心中反复的对自己说了数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却是看都不看邱鸿文,径自朝白纤柔走去,“表姑娘这肚子都快藏不住了吧,我听说酸儿辣女,不知表姑娘如今吃饭是个什么口味?”
“你做什么?”邱鸿文警惕的挡在白纤柔前头。
沈汀雪的动作一顿,露出不解的神色,“夫君这是做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你,沈氏,你这是做什么?!”
沈汀雪故作不解的眨了眨眼眸,“夫君,表姑娘腹中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也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府中吧?”
“将来孩子生下来了是唤了姑父还是叫你父亲?”
这句大实话说的邱鸿文脸色一僵。
连带着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尤其是那两个向来没把她这个商户之女放在眼中的小叔子。
这会儿更是目瞪口呆。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逢人三分笑、从没给过人脸色看的沈氏么?
若是从前的沈汀雪,也许到这儿就赶紧收住了,绝不会再往下说。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善解人意满心为他们着想的沈汀雪既然换不来同理心,也就没有必要体贴他们了。
“表姑娘这肚子瞧着,得有五六个月大了,夫君不会至今都没有打算给表姑娘一个正经名分吧?”
“将来孩子生下来名不正言不顺的,被人说是野种可就不好了。”
。“野种”二字一出,邱鸿文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就连公婆的脸色也是一派铁青。
偏偏她说的话句句在理,无法反驳。
邱鸿文:“沈氏,你……”
沈汀雪恍然大悟,“夫君是打算依旧让这孩子寄在我名下养着?我倒是不介意的,就怕表姑娘会心里不舒服。这毕竟是表姑娘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
“前头的若姐儿已经叫我养着了,我可听说,表姑娘这一胎会是个男孩儿,俗话说母凭子贵,若是在我们沈家,早就将人风风光光抬进门了。”
这话一出,白纤柔的肺管子也差点给扎穿了。
小脸煞白,小手紧紧的攀住邱鸿文。
偌大一个福寿堂,整个鸦雀无声。
邱鸿文却是见不得心上人受此委屈,当场发怒。
“沈汀雪,你可知七出之条就有一条妒忌!”
“妒忌?”沈汀雪一脸不解,一头雾水。
“夫君你白白占人家表姑娘的便宜,我正劝着你将人纳进门,何来的妒忌之说?”
“你!”邱鸿文语塞。
沈汀雪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明白了,夫君和表姑娘无媒苟合后怀了男胎,便想休了我这个碍事的正头妻子,想让我给表姑娘退位让贤呢?”
有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话音未落。
邱家人的脸都绿成小白菜了!
要知道,邱鸿文如今是县令,不是寻常的读书人。
他是有官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