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眼眶再度一热。
“你总说你很好,你说的很好便是这样么?沈汀雪,你可要拿镜子瞧瞧,你哪里还有个人该有的样子?沈家的下人都……”比你珠圆玉润。
但后面那半句,林氏未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沈汀雪红了眼眶,屈膝朝林氏行了个礼,“是女儿让母亲担心了。”
林氏此时是又气有伤心。
仿佛有块石头重重压在心头。
问沈月乔道:“……可瞧出你大姐姐的病症来?还能治不?”
沈月乔顿了下,她不精诊脉一途,只能看个模糊大概。
而且沈汀雪之前还有过怀胎六个多月落胎的病史。得找到之前给她看病的那个大夫,才好更加了解情况。
而找到那个大夫的事情,必须交给她家那个妹控好大哥才行啊。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沈月乔道:“母亲别急,看病也讲究个望闻问切。”
说完,便问沈汀雪道,“大姐,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你可能会觉得有些难为情,但这是我给你看诊必须的,你别避讳。”
“……”沈汀雪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但碍于林氏在,迟疑过后还是点了点头。
“大姐是不是经期比之前有所延长,而且色暗量少。来的时候小腹冷则痛,遇热则疼痛减轻?”
“……”
……
这个年代的人很不好意思提这些。
沈月乔此话一出,大家面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尴尬。
沈汀蕙几乎是脱口而出,“……这话怎么也能拿出来说呢?大过年不是……”晦气嘛。
话说一半,林氏的眼神淡淡扫来。
“看病就是看病,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沈汀蕙噤若寒蝉。
沈月乔赞同的点点头,“母亲说的是,大姐,你不要羞于启齿。我问的这些对我确诊你的病有很大的帮助,不能讳疾忌医。”
沈汀雪被她这么问着,确实难为情。
贝齿咬了咬下唇,支支吾吾的点头:“……是,就像你说的,来……来月事的时候,疼的厉害。”
“之前还是有些疼,这几个月疼的越发难受。那几天,每每都要在床上躺好久,肚子上甚至要捂个袖炉才能觉得好些。”
那就是了。
沈月乔又问,“你疼的厉害,可曾看过大夫?”
沈汀雪欲言又止,也因为羞耻心,脸上涌起一丝潮红。
……这种女人家家的私房事,她怎么好意思去看大夫?
好吧。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看过。
她连提都不好意思提。
沈月乔只能换个问法:“……之前,给大姐你看病,说你身体落下病根的大夫,具体是如何说的?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病根?”
这已经涉及到沈汀雪心中的隐痛了。
但她不得不问。
“……”
沈汀雪脸色一白,半天没有说话。
那模样瞧着令人不忍。
所谓痛在儿身疼在娘心,林氏无疑是最疼的那个。
但她心一横,还是开口道:“雪姐儿,你回答你妹妹的问题。当时那大夫是如何与你说的?”
“……女儿,女儿并未亲耳听见那大夫说,是春蕊说的……”
沈汀雪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她怀了六个多月的孩子一下没了,孩子月份大了落胎,对她也是极大的打击。
那大夫给她把脉之后,说那种情况必须开药内服外用,但也只是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走了。并没有提不能生育的事。
后来是春蕊回来说,她偷偷听见那大夫跟太太说自己这次落胎已经落下病根,以后不能再生育了。让太太能对此保密,等病人将养好身体再说。
春蕊是她带到邱家的陪嫁丫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