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雪忽然觉得喉咙发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汀蕙原本准备好的话,也一下没了用武之地。
剩下两个小的,也不好说什么,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
好一阵。
偌大的屋里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良久。
林氏喝了一大口茶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重重放下茶盏。
“小乔,你先帮你大姐姐瞧瞧身子。其他的随后再说。”
不等沈汀雪拒绝。
沈月乔便欣然道,“是。”
“母亲,我……”沈汀雪有些不自在的要拒绝。
沈月乔却已经抓住她的手腕了,“大姐姐,得罪了。”
虽然把脉要等她心平气和,不过她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等不等心平气和都是一样的。
其实沈月乔上次见到沈汀雪时便看出来一些了。
这便宜大姐食少纳呆、不欲饮食、少气懒言,四肢冰冷畏寒的厉害,这都是体寒的症状。
所以她才会主动去找林氏,说要给沈汀雪看看。
可惜啊。
又拖了一段时间,她的症状怕是更厉害了。
“大姐姐,我要看下你的舌头。”
沈汀雪犹豫着,林氏那边便飞来一个坚定的眼神,她便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她此次独自带着若姐回来,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自然也担心母亲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此时多少有些心虚。
沈月乔心里也清楚她们母女俩之间的那点机锋,默默瞧她的病。
沈汀雪唇舌偏白、偏淡,脉迟缓,这屋里的炉子烧的很暖,她却一点不见暖起来。
加上她之前的种种症状,沈月乔感觉是八九不离十了。
但出于谨慎,还是说道,“大姐姐,这里也没有外人,能不能麻烦你把脸上的脂粉洗了?”
除了上面说的那些,体寒的人还有一些面色发白,发青,发暗,无光泽的表现。
沈汀雪涂脂抹粉在脸上,就不好判断了。
话音落。
不等沈汀雪反应,林氏便高声道,“秋月,打盆水来。”
手脚利索的秋月很快便打了盆热水进来。
沈汀雪犹豫再三,终究扛不住母亲的目光,狠下心将脸上的脂粉全卸了。
露出她原本的面色。
消瘦,憔悴,惨白。
瞧着像一阵风吹来便能吹倒了。
林氏心口狠狠的一攥。
沈月乔和沈汀乔也都大吃一惊。
上次来时,人虽然憔悴,却也还是个好样子。
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给邱家折磨成这样了?
今日那邱鸿文不见人影,害得大姐孤零零回娘家来这事,无论如何是过不去了。
只要大姐一句话,之前的那些账,也要跟他一并清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