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蓉和采芹点点头，这才没再跟。
沈月乔随着那守门的年轻人进去。
左拐右拐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那是间课室。
带路的人走到门口便走了，指了指里头让她自行进去。
沈月乔往里看了一眼。
里头这会儿还有十几个人在，看装扮，有夫子有学子。
徐怀瑾等三人也赫然在其中。
“小乔。”
徐怀瑾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几个大步迎了过来。
沈月乔打量了四周，气氛有些沉抑。
便压低声音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舞弊。”徐怀瑾毫不避讳的道。
沈月乔愣了下，这是能当面说的？
“……那我进来合适么？”
“事情已经解决了，舞弊的人也带走了。”徐怀瑾似乎看破她的心思，柔声道，“麻烦的是，有位学子身子不好，忽然晕过去了。”
说着，他指着旁边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先生道，“曾夫子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不过你来了，便用不上那些大夫了。小乔，辛苦你一趟了。”
沈月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敢情这是给她拉病人呢？
沈月乔清了清嗓子，“晕过去的人在哪儿？”
徐怀瑾侧身一指。
正是那十几个人扎堆的地方。
沈月乔拧了下眉头，抬脚走过去。
“别这么多人都围着，散开些。病人需要新鲜空气。”
众人闻言愣了愣，没动。
那位花白胡子的曾夫子扫了众人道，“没听见这小姑娘说话呢，散开些。”
说着自己带头散开了。
沈月乔这才有了缝隙能过去，把篮子放下，上前把脉。
把脉这一道她真的是个门外汉，皮毛都没学到，所以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但这人心率过快，不太对劲。
他看着年纪不大，衣着不算特别好，家境应该不是特别优越，但体型偏胖，脸色也发白。
衣裳应该是为了今日考试特意换过的，但上面还是沾了少许的糕饼碎屑。
这样的天还随身带着汗巾，左手心中还有汗渍。
加上这心率过快嘛……
沈月乔沉吟了片刻，问周围的人，“有认识他的人么？”
一个看上去清瘦的少年举手道，“我，我叫唐槐，我跟胡哲是同窗。”
“那你可知道他平时的生活习惯？”沈月乔问道。
唐槐不解的看着她。
他一犹豫，周围众人便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了。
这些是摄于曾夫子的威望才让路的，但对于她这么一个年轻小姑娘是个大夫的事，其实是没当回事的。
“一个小姑娘真的会看病么？怕是连脉象都看不懂吧？”
“可不是，才多大年纪就能出诊了？我看我们家附近那药堂里的学徒都比她年纪大。”
“也就是长的好看了些。当大夫……啧啧。”
都是读书人，说话怎么如此没素质？
沈月乔皱了皱眉，没吭声。
徐怀瑾眸色寒了几分，周身又开始散发寒气。
赵陵和钱俊见他这样，心里暗叫糟了。
不约而同道：“沈四姑娘可是治好过肠痈的！”
肠痈？！
这话一出，包括曾夫子在内的众人都震惊了。
然而，徐怀瑾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缓解。
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评论小乔的医术？
他脸色沉沉，正要发作。
忽然。
“啪嗒。”
软绵绵嫩乎乎的小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他低头一看。
那小手嫩姜葱白一般细嫩。
“不要紧的，怀瑾哥哥。他们不懂事胡说八道而已。我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