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魏的当年只是个穷书生,是靠她的嫁妆她的娘家提携才有今日的;儿子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含辛茹苦养大的。
她凭什么要给那个贱人腾地方?
凭什么让那贱人坐享其成?!
“求你……”
“小沈大夫,求你……”
“再帮我一次……”
魏夫人挣扎着要坐起来,但身子太过虚弱,又跌了回去。
陈霖一脸:我碍于男女有别,不好去扶。
沈月乔却是看也没看她,兀自把玩着袖口的绣花。
道:“我与齐姑娘有些个人恩怨,想必夫人也是知道的。先前夫人查封济民堂,多少也有要帮着他们父女出气的意思吧?”
魏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越发白了。
小沈大夫这是要算账的意思?
沈月乔道:“便是要算账,你是你,她是她。”
她不会搞株连。
魏夫人松口气。
沈月乔接着道,“不过,我这个人的脾气不是很好,尤其不喜欢受欺负。这点私人恩怨先让我与齐姑娘自行解决了,再谈你的事,没问题吧?”
总得让她心情好了,才有心思救人。
要不然,她可不敢保证自己手一歪,会不会把针扎偏。
小姑娘乌溜溜的杏眸朝她看来。
分明是人面桃花人畜无害的模样,却让魏夫人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小沈大夫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她和齐南萱有旧怨,想让她出手,就得让她解决了他们之间的恩怨,顺了这口气。
而且。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再去寻她的麻烦。
若是在之前,魏夫人也许会犹豫。
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齐南萱趁着她去治病的几日勾引她儿子搞到一起去,趁机要上位,而且很可能还早就和那个白贱人沆瀣一气了。
她把人家当亲戚,人家却把她当冤大头!
她是傻子才会为了这种居心叵测的人耽误了自己的性命。
这么一想,魏夫人看沈月乔的眼神便多了一些敬畏。
“魏夫人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是个大夫,最是菩萨心肠了。”沈月乔微微笑道,“我救人的,不杀人。”
魏夫人:“……”
我看你分明是要把齐南萱弄死的样子。
陈霖也隐约觉得,依照师妹爱憎分明的脾气,说是算账,就肯定得给那个齐姑娘一通教训。
“师兄,我要替魏夫人检查了刀口的恢复情况,你回避下。”
陈霖转身走了出去。
沈月乔慢悠悠起身,拉开魏夫人的衣裳仔细检查了刀口,情况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
房里备了热水的。
沈月乔刚撸起袖子,当了隐形人的采芹便抢过活帮魏夫人清理伤口。
还嘀咕着,“这种小事怎么能让姑娘亲自动手呢?”
沈月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快,采芹便重新替魏夫人上了药。
沈月乔将方才拿出来的白色小瓷瓶放在魏夫人枕头边。
“这里有七颗药,一天一颗。加上刚刚那一枚,药费算你便宜点,给你算个整,五千两好了。”
“马上过年了,接下来我也不好再上门,夫人好好将养。至于旁的事情……”她顿了顿,“年后再说。”
她的意思非常明白了,我要不要再帮你一次,全看你的表现了。
要是根本帮不上忙,只会给她添麻烦,那不如不救。
几枚药丸就要五千两。
换作从前魏夫人肯定要觉得她是狮子大开口,却觉得值了。
再没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的了。
从前她总想着为逸哥儿攒下一份家业,可如今他的心都系了白贱人身上去了,她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陈霖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