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白暗暗捏紧了拳头,眼中压下一抹怒意。
那《春游图》早已被他献给了父亲。
两年前他秋闱失利,借此才赢回了父亲的信任。
如今那画是韩家的至宝,怎么可能还回来?!
但他若是不能把画还回来,坏了韩家的名声,父亲那边也难以交代。
才多少日子没见,他倒不知,这沈四何时竟变的如此刁钻,咄咄逼人了!
韩洛白那里还盘算着如何搪塞过去,在场的人便有人替他“帮腔”了。
“韩举人有功名在身,又是闺学未来的先生,自然会做好表率。相信很快便会将》春游图给沈四姑娘送回来的。”
少年清隽的嗓音徐徐传来,自带磁性悦耳动听。
众人循声望去。
却见一身形颀长却戴着帷帽的男子朝这边徐徐走来。
虽瞧不见他帷帽下的面容。
但他行路间衣摆随着步伐而动,自有飘逸之感,宽肩窄腰,体态端方,通身有说不上来的清贵之气。
叫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了。
他怎么也来了?
沈月乔讶异。
冯玉蓉守在沈月乔身边,向徐怀瑾行了个注目礼,越发恭敬起来。
罗夫人却因为他的到来而多看了两眼。
沈家极力帮衬未来亲家,是起了效果是么?
这沈四的未婚夫瞧着像恨不得跟她寸步不离似的。
“韩举人,你说是不是?”
徐怀瑾向韩洛白拱手作礼。
沈月乔隔着帷帽都好像能看见反派大佬脸上的似笑非笑。
还有人想替韩洛白辩解的,到这会儿也觉得,这人说的很有道理。
“韩先生是闺学的先生,又是南槐县令的儿子。他自然不可能贪图一个商户之女的一幅画了。”
“就是,沈三姑娘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今日这场合,韩先生自然不可能把画带在身上过来,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的。”
即将入闺学的王三姑娘,孙大姑娘和蒋七姑娘等人纷纷把矛头对准沈汀乔。
沈汀乔面上无甚表情,看向韩洛白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沈月乔被帷帽遮住的面容,已经笑成一朵花了。
韩洛白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骂人的心都有了。
这些个蠢货!
到底是在帮他说话还是害他!
话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若是往后退,他这举人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沈三姑娘说的是,但今日出来的匆忙,《春游图》贵重,确定没有随身携带。不如等改日,韩某携《春游图》亲自登门归还,可好?”
沈汀乔追问:“不知改日是哪一日?”
“你这姑娘好生无礼!”
憋了半天的飞星终于憋不住了,急的跳脚道,“我家公子可是举人,他难不成还会诓骗你一个商户之女不成?休要咄咄逼人!”
沈月乔心中冷笑:他拿了价值几千两的书画不还,哪里来的脸说别人咄咄逼人?
是觉得原主傻好欺负是吧。
就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还是有人帮腔。
“是啊,今日这场合,任谁也不会将那般贵重的书画带在身上的,若是弄坏了可如何是好?”
“韩举人说了要亲自登门归还,难不成还能骗你不成?沈三姑娘何必心急呢。”
孙大姑娘说的理直气壮。
沈汀乔想上去怼她,被沈月乔拉住。
笑道,“我相信韩举人不会昧下《春游图》,否则当时也不会将如此贵重的画出借。”
“但这位小哥说话好没道理,我们是《春游图》的主人,不过是想询问借了我们东西的韩举人何时能归还物品,怎么就成咄咄逼人了?”
“难不成,我还要央求着韩举人还我《春游图》不成?你是韩举人的书童,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