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地方就是他挑的,屋里这么点地方,哪一处想藏一个人都不可能。
查探无果之后,他转而试探赵大夫道:“方才好像听见这里有两个人在说话。我还以为是田老过来了呢。”
赵大夫面色如常的说道:“这屋里就我一个人,方才我自己在自言自语。曹管家兴许是听错了吧。”
曹管家保留意见,并不相信他的说法。
赵大夫又道,“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曹管家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是我们家老爷有请。麻烦赵大夫跟我们走一趟。”
赵大夫也十分配合,用镇纸将桌上写写画画的那些压住,便随他走了。
临出门前,曹管家回头看了一眼。
那字写的龙飞凤舞的,似乎是,药方?
赵大夫与曹管家等人走后。
月光照进来,乌漆嘛黑的屋里有道人影出现在桌旁,拿起赵大夫留在桌上的纸条,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
而赵大夫很快便随着曹管家到了地方。
重新沐浴过的皇帝与田老都在。
尤其是皇帝,穿了一身墨色的云缎袍子,才半日不见,好像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得不治之症,他瞧着精神都比之前见到时好许多了。
田老此时的精神面貌也与从前有些不同,多了一些凌厉。
但那位自称吕老爷,身份并没有说穿,田老又是致仕回乡之人,赵大夫便只当他们都是平民百姓,拱手作了个礼。
“不知二位深夜唤某前来,有何要事?”
“听闻赵大夫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我的老师命悬一线都被你救回来了,果然名不虚传。”
凡是这种夸人的开头,都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句话——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大夫谦虚道:“吕老爷过奖了。是田先生命不该绝,否则,阎王注定三更死,不许留人到四更,赵某一介凡人,如何能改换生死?”
自称吕老爷的皇帝脸色阴了阴。
田老便说道,“赵大夫过谦了,若非赵大夫师徒三人的倾力相救,我这把老骨头都没几天好活的了。你们师徒三人都是田某的救命恩人。”
“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天职。”
“赵大夫不居功,但我身为老师的学生,还是希望能报答赵大夫师徒几人一二。”
话说到这儿了,铺垫的也差不多了。
赵大夫也不跟他打机锋了,直言道,“我们师徒看病是收诊金的,田先生当时答应过会帮一个小忙,也做到了。到此便该两清了。”
“二位若没有旁的事,请恕赵某失陪了。”说着拱手作礼,便要出去了。
曹管家怒道:“放肆!”
皇帝立刻道,“不得无礼。”
曹管家便老实退了回去。
“赵大夫,下人无礼,请多担待。”皇帝说道,态度明显比白天时客气了许多,“这么晚请赵大夫过来,是我有个疑问,想向赵大夫请教。”
“请说。”
皇帝请他坐下,但赵大夫没坐,就站在那儿等他说,皇帝也就不勉强了。
“你那位关门弟子小沈大夫说我这病很难治,唯一根治的法子就是要开膛破肚。赵大夫身为师父,就没有旁的法子了?”
赵大夫摇头一笑,“吕老爷抬举我了,小乔虽然是赵某的关门弟子,但她另有师从,最擅长疑难杂症,有些诊断手法和治疗方法连老夫也自愧弗如。”
“赵某跟旁的地方一样都误诊了吕老爷的病,小乔却火眼金睛的看穿了病症,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皇帝打量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赵大夫就这么相信小沈大夫一个小姑娘?”
赵大夫也意有所指的道,“吕老爷,有时候不染尘埃的眼睛,才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
夜里寒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