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府东华苑。
林氏听见魏妈妈对那山茶花金簪子的描述,久久不能平静。
“你确定你瞧清楚了?!”
“老奴瞧的真真的,那山茶花瞧着跟真花一样的,夫人您说过,天底下有这等手艺的人没几个,只要看过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氏心口起伏的厉害,有一瞬间慌的厉害。
周怀生竟然也在锦州?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夫人,您……没事吧?”魏妈妈见林氏脸色不好,不禁担忧起来。
林氏摆摆手,唤了白妈妈进来,“你去书房,把老爷请过来,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情与他说。”
“夫人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要找大夫来瞧一瞧?”
林氏:“不用,你去请老爷来。”
白妈妈不敢有违命令,屈膝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临走前却是忍不住多看了魏妈妈一眼。
魏妈妈被她看的心虚,林氏冲她挥挥手,也是示意她下去,“这几日你看好梧桐苑,别让一些其他的有心人靠近小乔。”
“老奴明白。”
魏妈妈提心吊胆的回去,一路上心里都不踏实。
准确说,从她看见那件徐公子派人送来的那支簪子时心里就不踏实了。
谁能想到那个人做的簪子,会出现在锦州城里呢?
白妈妈去书房请的沈泰,沈泰来的很快。
脚步匆忙,神色也有些紧张,进门第一句便问:“白妈妈说你身子不适,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找赵大夫过来瞧瞧吧?”
“不用,我没什么大碍的。”林氏说着,给了白妈妈一个眼神,“你们下去吧。”
白妈妈便退下了,而且体贴的关上了门。
沈泰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异,神色也严肃起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一个又字就充分体现了他的警惕和周全。
林氏点了点头,将今日徐公子派人给沈月乔送来簪子,而那簪子很可能出自周怀生之手的事情都与他说了。
沈泰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周怀生难不成也在锦州?”
眼下薛家刚闹过一个假的陈幼薇,如今又冒出个周怀生来,难不成当年之事又要尘嚣再起了?
“簪子是怀瑾那孩子送过来的,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林氏突然道。
沈泰乍听吓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不会的,怀瑾那孩子虽然性子冷了些,但却是个黑白分明的,他若是知道周怀生与他父亲的那桩案子有牵扯,便绝不会把出自他手的东西送到我们沈府来。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林氏想了想,也认可了沈泰的说法。
“怪我,一听是周怀生便慌了神。”林氏拍了拍心口,勉强将心悸压了下来。
沈泰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道,“不怪你,当年的案子牵涉甚广,内里错综复杂,你也险些因为那桩案子,没能保住小乔。想起来心慌也是人之常情。”
林氏没反驳,念及险些滑胎的旧事,的确心有余悸,每每想起都是惊心动魄。
沈泰又道,“五年前的贪墨案子,是徐兄为了保住妻儿无奈当了替死鬼,如今怀瑾那孩子大了,总算不负他的一片苦心。”
“咱们答应过他,要帮他照顾他的妻儿,簪子这件事你若是过不去,便由我去跟两个孩子说清楚,往后府里别再见姓周的东西便是了。”
“算了。”林氏一想到要将那些血淋淋的旧事揭开来,多少有些不忍,“孩子还小,若是非要说,也等到非说不可的那天再说吧。”
沈泰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回头让魏妈妈找个借口将簪子借出来交给赵大夫仔细查查看有没有问题,确定没事再还回去。”
“如此最好。”
夫妻二人商议了半天,终于说妥了解决方案,又说了过几日沈汀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