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沈月乔直接摔了东华苑的丫鬟刚端上来的茶盏。
润泽饱满的上好青瓷茶盏摔了个七零八碎,滚烫在茶汤在白色的地毯上漫延,倒是没有溅起来几许,只染了鹅黄一片。
刘大太太没料到她这么大的气性,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四姑娘莫以为自己摔了个茶盏便能将此事撇清净!”
“我刘家虽然没有滔天权势,却也还有做人的底线。四姑娘如此羞辱我刘家,是真当我刘家没人了么?”
林氏也是怒了:“我倒是想问问刘大太太,你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如此咄咄逼人,是以为我沈家没人了么?!”
沈汀乔也道:“母亲,不必与她多说,小乔早有婚约,徐公子在她心里千好万好的,何必再去沾染一个文不成武不就连家里的生意都学不会的废柴?”
“刘大太太,我是看在你是二姐姐家大伯母的份儿上才对你如此客气的,你若是再这般胡言乱语坏我妹妹的名节,我沈汀乔可不会再与你客气!你便准备好上锦州府衙吃官司吧!”
刘大太太向来把她这个儿子当成宝一样,别人多说一句不好都不行,如今被沈汀乔当面骂成废柴,脸气得都扭曲了!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了!”
气氛已经炒热了。
外面的人也听得耳朵都长了。
沈月乔嘴角一扬,一改之前的义愤填膺,“刘大太太既然口口声声说你家三郎说是我对自己的未婚夫十分不满,那必然不是空口白牙说的,定是有什么凭据的。便请刘大太太将凭据拿出来吧。”
她先前的脾气就跟皮球似的,一下泄的干干净净。
“的确!我家三郎是心疼四姑娘被逼着与不喜欢的人定了亲,所以便给了我信物为凭!”刘大太太咬牙切齿的。
被逼、不喜欢等字眼咬的极重,是笃定了自己的儿子不会撒谎。
林氏听了她这话,只差过来打人了!
什么叫心疼她的女儿被逼着与不喜欢的人定了亲?
几个意思啊?
他们做亲生爹娘的还没有一个外人替他们家小乔考虑呗!
“母亲莫气。”沈月乔忙到林氏身边去,“女儿问心无愧,咱们且先看看刘大太太能拿出什么凭据来。”
“女儿也不是什么任人搓圆揉扁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若是信口胡攀含血喷人的,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氏原本气地都要炸了,被沈月乔这么一安慰,的确压下去不少火气。
沈月乔原本搞不懂黄氏的事情与刘大太太有何干系,如今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方才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刘大太太最好是拿出凭据来。
拿不出来刘家丢脸;拿出来了,那可就热闹了。
谁敢背着她,拿她的东西出去招摇撞骗,一经抓到,岂有轻饶之理?!
只见刘大太太从随行的嬷嬷那里拿过来一个三寸多长的长条形锦盒。
打开来,里头装的是的是一支金钗,样式有些老了,看着有些年头,做工却是不差的,里外都透出精致来。
“这是……”林氏一眼认出来这是自己母亲传给自己的陪嫁之一。
在大女儿出嫁之时,她便将自己的嫁妆分成了四份,三个女儿一人一份,一份留给儿子。
这支金钗,却是只大乔小乔姐妹俩有。
“看来沈二太太是认得这东西的。”刘大太太眼尖的瞧见林氏眼中的诧异,面上便显出些得意来。
沈汀乔也认得,因为她那里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这个样式的金钗一共只有两支,当初长姐出嫁,母亲将自己的嫁妆等分给分了四份,唯独这金钗不好分,便给了她们两个最小的一人一支。
如今刘大太太拿出这金钗来,沈汀乔眉头一跳,随即看了身后的青青一眼。
她的意思是,让青青去把她那支金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