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点了点头,便就此行,娓娓道来。
今日一早,平安镇上沈宅便递了,平安镇上都在传四姑娘嫌贫爱富设局哄骗未婚夫退婚的消息上来。
夫人震怒,她却觉得,四姑娘瞧着不像是那样的人。
自打夫人让她去四姑娘身边,她便是仔细观察过的,四姑娘举手投足都十分诚恳用心,若是做戏能做到这个份儿上,那此人城府该有多深?
可四姑娘却是个未满十三岁的小姑娘。
所以魏妈妈是毛遂自荐去平安镇的,意在弄清流言从何而来。
她上街一打听,大半个镇子的人都在传四姑娘那件事。
可是由谁传出的,却都说不出来。
后来多方打听,才叫她打听到一个人。
一个叫吴三的,是福顺楼跑堂的。
吴三说,昨日有个大户人家的婆子去他们那儿叫了一桌酒菜,等待的功夫,便与掌柜的聊闲话。
说自己的主人家真不愧是锦州城里的大户人家,明明是自己嫌贫爱富想退亲,还能说的冠冕堂皇给自己博个好名声云云。
当时福顺楼里用饭的客人不少,便传了出去。
魏妈妈上福顺楼找到了掌柜的,她是带了两个家丁去的,掌柜的初见魏妈妈,还是一副大酒楼掌柜的做派,完事周全,话里也都是滴水不漏。
直到魏妈妈让跟去的家丁亮了相,又摆明了身份,掌柜的这才心慌,生怕惹恼了州府里的哪户大户人家来的,当下便什么都说了。
那个在福顺楼大肆传播沈家四姑娘坏话的,竟是平安镇沈宅后院的管婆子,也是大管家的媳妇儿。
是她在沈家四姑娘的门外廊下,听见沈月乔跟小芹感慨,“你说,我这么大老远把赵大夫给请过来,费尽心思的想治好徐怀瑾他娘的病,他能不能记我的好?”
小芹对沈月乔道:“姑娘,您这么对徐夫人,便是石头也该感动的。徐公子是您的未婚夫婿,肯定能理解您的用心良苦的。”
“倒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反正我们迟早也会解除婚约,我是希望他不要记恨我。”
“姑娘?”小芹吓得倒抽一口气,“怎么还要解除婚约?”
姑娘这么殷勤的治徐夫人的病,不是因为在意徐公子么?
沈月乔的睡意顿时醒了一半,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嘴快,“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徐怀瑾有一肚子学问,前程无量。我年纪还小,等我长大了,他说不定都高中了,那些大官的女儿最喜欢榜下捉婿,他要是遇到真心喜欢的人,我就退出,成全他们。”
小芹都被她说哭了。
可那些话被到那个婆子听了去,她打从心底觉得富贵人家没有一个好的,从她嘴里说出来,沈月乔自然就成了嫌贫爱富费尽心机设局哄骗未婚夫退婚的富家千金了。
这种大户人家的花边新闻,老百姓最感兴趣了。
经她之口在福顺楼说出来,又被楼中食客大肆宣传,不过一日之间,便传得小小平安镇人尽皆知。
徐家低调,鲜少提及与锦州城沈家的婚约,镇上的人虽不知徐家有这层关系,但并不妨碍左邻右里将这样的闲话八卦传到他们一家人耳中。
而那大管家察觉了自己蠢笨如猪还口无遮拦的媳妇坏事了,索性先下手为强。
反正沈家四姑娘的名声在锦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多一桩也无甚差别。
于是,便有了沈月乔今日之祸。
隔着屏风,沈月乔也心生感慨。
恶毒女配的运气当真差的没边。
换了旁人自己家的购置在外的宅子落脚,定是遇不上这样事的。
三姐姐叫来赵大夫是她事先让魏妈妈带了信过来,以应不测的。
当时去那宅子,她便看出那管家不是个老实人,只没想到才一个晚上,他们就闹的如此离奇。
亏得她反应快,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