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如今家里上下里外全靠你一个孩子在操持,是母亲对不住你。”
徐怀瑾忙道,“母亲且不说这些,儿子作为家中长子,自是应该担负起照顾母亲与弟妹的责任,这是儿子应该做的。”
他隐隐有个感觉,母亲说这些话另有意思。
“母亲也知道你是个明事理懂事的,”谢氏颇为欣慰,但话锋一转,“可今日之事,你觉得自己做对了么?”
果然。
“是儿子冲动了,不该对沈四姑娘出言不逊。”
“只是出言不逊而已么?”谢氏盯着他道。
知子莫若母,瑾哥儿是她亲手带大的,这孩子什么脾气秉性她会不知道么?
当时他那个眼神,分明是,分明是……唉!
徐怀瑾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怀瑾知错了,是怀瑾惹了母亲生气,母亲打我骂我都好,莫要气坏了身子。”
沈月乔那个女人究竟是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母亲都替她说话了。
“你没有惹我生气,你惹的是小乔。”谢氏叹了口气。
“从前外头关于沈家四姑娘的风言风语也不少,可自那日去了沈府寿宴回来之后,你便一直闷声不吭。母亲不知你在沈府遭遇了什么,无从开解。也知道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可就事论事,今日之事你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该去向人家小乔赔个礼道个歉?”
“我……”
要不是那个女人劣迹斑斑在前,他又如何会怀疑她?
“你知道小乔为了请赵大夫过来给我治病,费了多少功夫么?她去济民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赵大夫下跪磕头!”
“锦州到平安镇,来回一趟要四个时辰,一天才几个时辰?人家如此掏心掏肺劳心劳力,却换得你冷言冷语,换了你,你当如何?”
“何况人家小乔是个小姑娘,比你还小三岁呢。便是有什么错,还不能化解么?徐怀瑾,你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
谢氏气得撑着床要坐起来,徐怀瑾忙将她按住,“母亲,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去跟沈四姑娘道歉。您仔细别气坏了身子。”
“那你还不快去!”
徐怀瑾一刻也不敢耽误,抄起桌上的锅铲便疾步往外走,生怕走慢了,谢氏还要动怒。
听得脚步声远了,躺在床上的谢氏才悄然叹了口气。
她想的也简单。
从前想的是,只要沈四姑娘是个好的,能够跟瑾哥儿好好过日子,她便什么都不求了。
可如今看,小乔那家世,便是商户那也是个极为厉害的商户,打小长在金银窝里,却毫无骄矜高傲,反而平易近人,还会一手如此了得的医术。
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第二个了!
依照她这通身气派和说话做事的气度,往后指不定能过的多红火呢。
俗话说娶妻娶贤,不正是如此么?
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姑娘被瑾哥儿白白气走了。
徐怀瑾出了屋子,却找不见沈月乔。
一问院子里的赵大夫才知,她竟是追着瑜姐儿出去的。
“她……”徐怀瑾见着蹲在墙角不知在做什么的徐佩玖魏妈妈这时从堂屋走出来,,他脑袋莫名“嗡”了一下。
她竟连丫鬟和婆子都没带着。
徐怀瑾看魏妈妈的眼神,便多了抹审视,“沈四姑娘对平安镇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岔了呢?
被他突然这么一瞪,魏妈妈也紧张起来,“我,我家姑娘说没事的。”
徐怀瑾:“……”
她说没事便没事么?
徐怀瑾把锅铲一丢,也跟着追出了门。
而那头,徐佩瑜被自己亲娘说了句,气得跑出门,徐佩玖看她小院想去追,被沈月乔拦下,她自己个儿追了上去。
按理说小姑娘跑